‘那裡就是紅螺營地麼?’
劉痕看著數千米外的光暈,心中有些激動。
可算到了啊!
在沒有任何光源的黑暗中趕路,而且還是明知道有怪物的情況下趕路。
哪怕已經適應了一天多時間,一路上他依舊心驚肉跳的,深怕突然遇到無法抗衡的怪物。
還好,有驚無險,終於到了!
到了這裡,就能換到食物了,就不用繼續硬扛饑餓了。
因為之前喝水太多,他又內急了,隻好先原地解手,將過濾後幾乎不剩下任何人體可以吸收的營養的水排出。
解手完畢,他繼續趕路。
根據原主的記憶,紅螺營地的大本營是在一座石山的內部,那座石山內部很可能已經挖空。
不過這隻是猜測,反正外人是看不到營地內部的情況的。
荒民們能夠看到的區域,隻是紅螺營地對外交易的場地。
而普通荒民,連對外交易的場地都進不去,隻能在門口購買樹餅。
根據原主的記憶,營地人對他們這些荒民又愛又恨,總體來說是厭惡居多。
營地人需要荒民找來各種物資和他們交易,他們幾乎是零成本的獲得各種物資。
但因為荒民什麼都吃,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反正這附近根本沒有任何雜草,一切適應了黑暗的草被都被挖出來吃掉了。
許多樹木剛長出的樹皮都被啃掉了,扭曲而低矮的樹木全都光禿禿的。
隻剩下有毒的樹木還完好無損。
特彆是,荒民什麼都吃,而且長那麼大,幾乎從不洗澡,身上細菌很多,味道也難聞,讓營地人厭惡,不願接觸。
‘也不知道永夜世界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曾經有太陽嗎?’
劉痕想到這個問題。
可惜,原主的記憶中根本沒有相關信息,反正原主記事以來,世界就是黑暗的,紅螺營地就已經存在了。
忽然,兩道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因為深夜再次到來,可見度再次下降到十來米距離。
而荒民走路都輕手輕腳的,所以當他看到那兩人時,他們相距已經隻剩下十來米。
劉痕心中一凜,警惕的看著那兩人,隨時準備取出鐵礦扔出去。
那兩個荒民也警惕的看著這邊,並未因為他這邊隻有一個人而大意。
因為視野受限,誰知道更遠處是否還藏著一群人?
雙方對峙了幾秒鐘,然後各自後退一段距離,脫離對方的視野之後,互不乾擾的繼續趕路。
事實上在這片區域,殺人搶劫的事情很常見,因為大部分靠近這裡的人,都是帶著物資回來交換食物的。
而向外走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點食物。
所以到了這裡,劉痕非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更加緊張,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靠近到兩千米之後,他看到了一些住人的山洞。
因為山洞內有光,所以隔著很遠都能看見,裡麵至少也有十來人,根據原主的記憶,那些人都有手槍等熱武器,能威懾一切覬覦的人。
到了這裡,每隔百米就會有一個山洞。
那些山洞內的人,似乎是靠養殖隻能在地表生存的有毒生物,用於和紅螺營地兌換食物為生。
不過可惜,那種養殖技術,並不是什麼人都會,而且也未必容易學會。
‘過後我或許也可以在這附近挖一個山洞居住……不過得看金手指的發展方向。’
劉痕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終於,他成功抵達紅螺營地。
最先看見的,是一堵高達十米的厚厚城牆。
那城牆呈弧形,全長五百多米,將眼前這座山的峭壁完全擋住,內部區域長寬應該有三百多米。
城牆內部不說燈火通明,但至少有燈光,不像外麵那麼黑暗。
而城牆上也有一些亮度很高的夜燈,將外麵照亮,這或許是為了能夠第一時間發現可能入侵的魔怪等危險。
在城牆下方,零零散散的躺著十幾個荒民,都是活的,死的已經被拖走扔掉了。
那些荒民或是瘦弱得如同小孩子,或者本身就是小孩子,或是殘疾的,一個個瘦得如同皮包骨的骷髏。
大部分人身上連衣服都沒有,或是被搶走的,或是自己拿去換食物的,靠著頑強才能抗住極寒。
這些都是無法靠自己在夜霧世界活下來的人,他們甚至不敢遠離紅螺營地的城牆,擔心被餓瘋了的荒民抓走吃掉。
而自身因為各種缺陷,彆的荒民也不願接納他們,隻能在這裡吃土等死,或是自產自銷。
但自產自銷也是有轉化消耗的,早晚會‘供不應求’,那時就是他們餓死的時候。
因為城牆上有燈光照射下來,所以劉痕再次看到了之前在外麵遇到的兩人。
那是一男一女,因為臉太臟,根本看不清容貌,甚至連年齡都有些看不出來,隻能通過身體的輪廓分辨性彆。
在那兩人靠近城牆時,忽然一個表麵看起來頂多七八歲、什麼都沒穿、如同皮包骨的小女孩跪著靠近,在五米之外便停下,一臉哀求道:“給點吃的吧……”
“滾!”
那兩人嗬斥,作勢欲打。
皮包骨般的小女孩急忙跪著遠離,在看到劉痕時猶豫著又想哀求。
不過劉痕急忙加快腳步越過她。
‘唉……’
劉痕心中歎了口氣,作為剛穿越過來的人,有些見不得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