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喻茫然了一瞬,下意識回道:“我在吹風啊。”
難不成還能空手釣魚?
空氣凝固。
傅寒川咬牙:“溫言喻,你當我是傻子嗎?”
溫言喻:“?”
車繞進彆墅區,一陣東拐西拐,終於停下。
溫言喻抬頭看著窗外熟悉的地方。
怎麼又把他拉來這了。
傅寒川拉開車門,把還不在狀態中的人熟練扛在肩上,大步走向彆墅。
溫言喻:“……其實我能自己走路。”
傅寒川:“閉嘴。”
門被重重甩上,正在忙碌的家政見到二人這奇怪的姿勢,表情空白了一瞬。
曾看過的無數本小說內容在腦內飛速閃過,隨後十分敬業道:“傅先生,要我再多做一份晚飯嗎?”
傅寒川放下肩上的人,點頭吩咐:“煮點粥,再做幾個清淡點的菜,要好消化的。”
家政點頭走進廚房。
兜帽早在來的路上落下,溫言喻一頭白發混著不多的黑發,詭異又奇特。
傅寒川麵色難看,“我告訴你,你彆想死。”
他頓了下,又補充道:“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也不會愛你,但是我絕不會讓你去死。”
“溫言喻,你彆想讓我再欠你一條命。”
擠壓多日的情緒化為冰冷的語氣,分不清是憤怒更多一點,還是恐懼更多一點。
被對方一係列舉動打得一臉茫然。
相處兩年知道男主其實是個熱心腸的人,在腦中重演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終於明白了對方好像不是要報複自己。
溫言喻掀起長睫,眉頭微蹙,“我隻是在那吹吹風,你真的誤會了。”
傅寒川不吭聲,但眼裡是明晃晃的不信任,好像在說你自己忘了自己乾過什麼事嗎。
溫言喻衝男人揮了揮手裡的藥袋,解釋道:“這是我今天才剛剛去醫院開到的藥,還有嵐姐讓我明天去公司簽綜藝合約,我要是想死有必要做這些嗎?”
傅寒川愣了一瞬,打量了他好一會,不自然地偏過了頭。
“你先把飯吃了。”
“哦。”溫言喻低頭應下。
餐桌上。
溫言喻瞥了一圈屋裡那些由自己布下的熟悉的擺設,暗自腹誹道男主竟然還沒從這搬出去,東西也沒丟。
垂眸安靜地舀起米粥,一口口往嘴裡送,才吃下三兩勺,胃裡就已經開始翻湧。
頂著正對麵傅寒川的凝視。
溫言喻表情不變,繼續往嘴裡送飯,假裝自己吃得很多。
“你頭發是怎麼回事,忽然白成這樣?”傅寒川開口,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
溫言喻手頓住,麵不改色道:“前麵頭發白了一點,覺得這個顏色很好看就去漂了下。”
傅寒川看著少年那又黑白“混染”的頭發,還有似乎是被襯得慘白到連血管,都清晰可見的手腕和脖頸,眉頭緊緊蹙起。
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不吉利,早點染回去。”
溫言喻隨口應付:“嗯。”
一頓飯勉強吃完,胃裡翻江倒海,溫言喻放下勺子,趁著傅寒川還沒開口,率先出聲。
“傅先生,您照顧過我很多,對您產生不該有的心思,給您添麻煩是我的不對。”
溫言喻緩了下,知道自己的經曆太過離奇,烙印在身上自己也說不出口,說了對方也不會相信,反正對方已經這麼厭惡自己了,他也沒準備繼續在對方身邊,乾脆真假混說。
“可能是死過一次了,什麼事都想開了,我不會有那些不該有的想法了,您對我的幫助我現在可能沒辦法報答您,我欠您的,未來我一定會想辦法努力償還。”
“您放心,我不會再給您添任何麻煩了,如果您想讓我在您眼前消失我立刻就做,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隨時叫我,如果不需要我了,我絕不會出現在您麵前。”
話落下,溫言喻蔫蔫地又道:“所以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我想回家了。”
聽著和夢中一樣的話語,傅寒川愣住,也不知到底是被哪句話刺痛到了神經,心口莫名堵得慌。
傅寒川眼神微黯,指骨緊攥泛白。
許久。
“謝謝招待。”溫言喻起身準備自己溜掉。
“現在太晚了,你先在客房住一晚,明天我讓司機送你回家。”傅寒川啞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