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桃香和微弱的酒氣在被窩中蔓開，勾人又曖昧。
陸明緒笑眸微眯，伸手揉了揉小兔毛茸茸的腦袋，“下次彆把吃了一半的東西給彆人吃。”
“嗯，我困了。”溫言喻迷糊地點頭，把腦袋往旁邊偏了偏。
“困就睡吧。”男人聲線低沉清越，看著窩在了自己身邊不遠的小兔，聲音不自覺帶上了淡淡的愉悅，“你身上怎麼香香的，不湊近還聞不到。”
“不知道。”溫言喻困得眼皮上下打架，把自己緩緩縮成了球，“大家都說很香。”
陸明緒手上動作頓住，嘴唇抿成一條薄細的線，眸色深了許多。
“大家是誰？”
“嗯……”意識隨酒意朦朧，感覺距離又近了，溫言喻拉上被子，往旁邊挪了挪，呢喃數過：“……m……之前的朋友，壞狗，段哥，可妍，還有……”
似乎是困了，還沒說完，聲音就漸漸散去。
陸明緒垂眸，手指漸漸收緊，繼續追問：“還有誰？”
溫言喻哼唧了聲，把半個腦袋從被子裡拱出來以保持呼吸，“還有傅寒川。”
陸明緒眼底笑意褪去，心跳在沉默聲中越發響亮。
“他喜歡你嗎？”
意識模糊。
“嗯？”溫言喻迷糊地嗯了一聲表示疑問。
陸明緒又笑：“傅寒川是你的戀人嗎？”
溫言喻呼吸放緩，搖頭否認，“他特彆討厭我。”
“討厭。”將這二字在舌尖纏繞一番，陸明緒眯眼笑，“那你還喜歡他嗎？”
“我記得你之前很喜歡他。”
被被子蓋住了半個腦袋的聲音有些發悶，溫言喻否認：“不喜歡了……”
“他恨我，討厭窩，我，不能喜，歡他……”
“這樣啊。”陸明緒眸色沉沉，輕輕拉長語調，誘導性詢問，似纏綿的耳語，又黏又沉。
“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久久沒有回應。
溫言喻呼吸平緩，雙眼閉合，看上去已經睡著，灰黑的發絲散在臉上，安靜又乖巧。
陸明緒起身為身側的人理好被子，手心無意間拂過少年紅潤的臉頰，手下一瞬間帶過的柔軟細膩讓心臟不停狂跳。
在夜晚雨聲中，陸明緒回頭，與不知看了多久的段慕風視線相撞，目光交彙的刹那。
他在那雙眼裡看到了無數情緒，冷笑，敵意，嘲諷，甚至有莫名其妙的憐憫。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討論床位劃分，隻是默契地將最中間的位置留給了熟睡的少年。
燈光關閉，隻有窗外的月光落入屋內。
昏暗之中，三人呼吸交織。
陸明緒閉眼，他得承認，他在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