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喻硬生生愣了三秒,反應過來後被嚇了一大跳。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我……”
溫言喻臉色煞白,口不擇言地慌亂解釋,
“我沒,沒其他意思,你彆誤會,對,不起,我,我把你當成係,不是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搞錯了……”
莫名的恐懼壓向神經,指尖開始發抖,溫言喻整個人像是隻受了驚的兔子一樣,恨不得當場縮成一團。
直直撞上溫言喻眼底那片掩蓋不住的驚恐。
傅寒川呼吸頓住,整個人有一瞬的愣怔。
溫言喻不停解釋道歉,語速越來越快,聲音都結巴地串不起來,下意識想遠離傅寒川。
還沒等他動起來,傅寒川已經伸手壓住了他肩膀,一手摟腰,一手撫背,把他緊緊摟入懷中。
“彆怕。”
低沉的嗓音,帶著極強的安撫性。
溫言喻忍不住一抖,沒敢再動。
“沒事,沒事,言言乖,沒事的,乖寶,彆怕,彆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沒關係的,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傅寒川微微垂首,像哄孩子似的輕拍溫言喻脊背。
溫言喻腦子空了兩秒,手輕輕抓上男人襯衫衣擺,指尖的顫抖這才敢在四肢蔓延。
溫言喻全身抖個不停,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無言地驚恐。
見著對方這副模樣,傅寒川抿唇,那忽然意識到的事情讓他一時間難受得厲害。
但也顧不得這些。
傅寒川繼續哄人。
“不怕,乖哦,不怕,乖寶什麼也沒做錯。”
傅寒川的聲音很低,聲音柔和得像是天邊的雲,一點點安撫著害怕到蜷成了一團的小兔。
傅寒川雙手環住少年的腰腹上側,把人緊緊圈禁在了自己懷裡,眸裡透著幾分蓋不住的晦澀。
“是我之前太凶了嚇到你了,那是我犯病了說的氣話,我從來沒有討厭過言言,也沒有恨過言言,對不起,我是混蛋,都是我的錯。”
傅寒川微微彎著身子,一張侵略性極強的臉上此刻布滿苦澀,莫名的卑微無措,眼底某種壓抑的氣息越發濃厚。
傅寒川低下頭,湊近少年耳邊,用誘哄的語氣道:“不要害怕我好不好,我是混蛋,我做錯了,我會好好改的,乖寶彆怕,彆怕,乖寶什麼錯也沒有。”
“我都會改的,我是混蛋,我再也不會對你發脾氣了,言言喜歡我也沒關係,沒關係的,打我好不好,怎麼都可以,言言沒有錯,不怕了,不怕了。”
直到胸前衣料被浸濕,懷裡的人依然不敢出聲,不敢抬頭,身體抖個不停,呼吸緊促又淩亂,明顯的驚恐後軀體化反應。
如果不是被抱住不敢反抗,怕是早就縮去了角落。
傅寒川垂下眼簾,無聲歎息。
對不起。
秋風吹過,泛黃的樹葉隨風飄落。
傅新集團總部落座在星海市中心地帶,遠遠望去,幾棟高聳的大樓一圈圈鍍膜玻璃,大氣又壯觀。
黑色邁巴赫在總部中央大樓前停下。
睡到一半被叫醒,腦袋還是暈的,溫言喻揉揉眼睛。
左手抱著隻毛絨小狗,右手被傅寒川拉著,二人一同往大樓內走。
此刻正是晌午休息時間段,一樓人來人往,休息區的位置聚了一大堆正在補覺,閒聊,吃零食聊天的員工。
“嗷!閻王……”
有女生忽然說了這麼一句,隨後猛拍了下嘴,“呸呸呸,傅總來了。”
幾名員工隔著落地玻璃,遠遠看見那輛熟悉的邁巴赫,一個個瞬間精神了起來,聚精會神朝外看去。
要知道自他們入職以來,這位頂頭的頂頭的頂頭上司一年365天,除了外出開會談合作外,基本是一直全勤,每天準點來,每晚準點走,就連假也很少休。
作為公司最大董事傅總除了領導與決策外,還額外身兼數職,瘋狂擴展市場,簡直全能。
作為被帶著起飛的員工,活雖然變多了些,但工資跟著一起翻倍上漲,他們對這領導,私下都稱之為卷王中的閻王。
卷得恐怖還超牛。
但這卷王最近半個月沒有外出會議,卻忽然連著好幾十天沒有全勤,除了幾次重要會議來了但也是開完會就走。
簡直就不合理!
他們這群人八卦的心可謂是到達了巔峰。
一個個腦袋伸得和向日葵似的,直勾勾看了過去。
溫言喻耷拉著腦袋,上下眼皮瘋狂打架,困得不行,渾身軟得像棉花似的,腳步踉踉蹌蹌整個人看上去隨時能被絆倒。
傅寒川側眸,看著溫言喻這副蔫巴巴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知道八成是早上那組治療藥物的副作用。
精神類藥物的副作用就沒有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