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就算討厭人家也不能這樣搞吧,哪有這麼戳人傷口的。”
“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討厭過他!你們在說什麼?他爸不還是我們那片區的警察嗎?初中還來過我們學校開過禁毒講座。”
“對啊,他家還有個妹妹以前經常跟著一起來接溫言喻上下學,你們什麼鬼記性?”
“你們幾個中邪了吧!?”
“人本來精神狀態就不好,就算沒聯係,人也沒招你們,瞎說什麼呢,非要把人惹哭嗎,我看著都難受。”
陳晚秋和幾個男生:啊?!”
“不是?!”
“你們吃菌子了嗎?!!”
一群人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陶姝湊近了陳簡安,小聲道:“你是不是,也想起來了……”
自上桌後就沒說一句話的陳簡安扒拉著碗裡的牛肉,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四樓房間內。
屋內遮光窗簾全部被拉上,隻開了一盞昏暗的夜燈,整個空間密閉又昏暗。
房門緊閉。
隻有哭聲在屋內回蕩。
傅寒川半靠在床頭,一隻手臂緊緊環著溫言喻的脊背,另一隻手拿著柔軟濕巾,不停為他擦拭著止不住的淚。
溫言喻身體微微蜷著,窩在傅寒川懷裡,如同傷痕累累後尋求庇護的小兔,緊緊抓著男人的衣袖不鬆。
情緒激動下已經不再去想什麼是否會被當成瘋子,隻想將積壓在心底的所有的事情傾瀉而出。
可那還未散去的限製,又讓話語全部被模糊成了無意義的音節,隻有幾段零零碎碎。
“傅,傅寒川,我沒沒有騙人,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還有人記得媽媽,他們,我沒有騙人,我找不到他們了。”
哭了太久聲音已經嘶啞,說出的話斷斷續續,沙啞破碎,幾乎讓人聽不真切。
“我沒,沒瘋,我媽媽我有媽媽的,爸爸妹妹,我有的,可是他們不見了,傅寒川,我沒騙人,我沒騙人。”
“我沒有沒有騙人,你相信我,我隻是找不到他們了,我沒瘋,我不是瘋子。”
溫言喻邊哭邊咳,雙眼又紅又腫,眼睫被淚水完全打濕。
“乖乖,我相信你,我相信。”傅寒川心疼得厲害,邊拍邊哄,鎮定藥物吃了也還沒起效。
忽然開始後悔。
也許不該讓溫言喻和那些同學見麵。
擠壓的情緒如山洪暴發,大口呼氣導致二氧化碳呼出過多,通氣量過大,呼吸越發急促。
溫言喻情緒越來越激動,手指開始止不住地痙攣,仿佛缺氧了般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