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委屈得不行,可隻敢小心翼翼握住少年的手貼在臉頰邊,斷斷續續哀求著:“不要拋下我,我害怕,你彆不要我,言言,怎麼都好,我不能,不能沒有你。”
溫言喻眼眶泛紅,抬起手給男人擦去淚,眼睫一顫,淚水不知不覺就掉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分離是件痛苦的事。
溫言喻湊得很近,幾乎是全身都貼了上去。
傅寒川也緊緊擁著他。
是比往日的擁抱更加緊密的姿勢。
在開著地暖的冬日裡,這樣的姿勢其實並不舒服,甚至有些悶熱的難受。
但這樣的姿勢極大地填滿了二人心底那份共同存在的不安全感,像是心底缺少的某塊終於被填滿,二人誰都不舍得放開對方。
斷斷續續哭了太久,聲帶受到些許影響,普通開口說話,嗓子就嘶啞的疼痛的程度。
傅寒川一字一頓,十分認真:“如果有一天,真的真的很累了,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告訴我一聲,彆拋下我一個人,我們一起,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傅寒川紅著眼,一遍遍重複,隻為得到一句,哪怕無法驗證,哪怕無法讓他心安,也想要得到的回答。
“好。”
這一夜。
二人聊了很多。
很多。
從各自的童年開始,幸福的點滴,艱難的過往,又到相識的那天,最初的心路,瑣碎的日常。
直到,未知的以後。
下一個新年,彼此的生日,各自的故鄉,彼此的生日,各國的風景,身體痊愈後的放縱。
溫言喻蜷在男人懷裡,已經困得意識朦朧,眼皮上下瘋狂打架,還在迷迷糊糊呢喃:“妹妹養了一隻小三花,它也不見了,我們以後,一起養一隻小貓。”
“好。”
“明天,能不能不去公司了,我想你,陪我畫畫,然後我們後天一起去……我幫你……處理文件。”
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傅寒川也是一陣犯困,迷迷糊糊地回著:“好。”
“我還要帶你…去我老家,吃,好吃的。”溫言喻的呼吸打在胸前,聲音細如蚊吟:“還有你的故鄉,我也想看看。”
話落。
終於是支撐不住,溫言喻昏昏沉沉的徹底睡了過去,傅寒川虛虛看了眼懷裡人,這才合上早就要睜不開的眼睛,跟著一起沉入夢鄉。
遮光窗簾隔絕了所有光線,屋內光線昏暗,二人抵足而眠。
窗外。
雲霧散開。
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