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言摩挲著他的手掌,一點點沿著指節輪廓描摹,低啞的嗓音緩慢地說:“怎麼養不胖。”
“那個傅寒川到底有好好照顧你嗎。”
自言自語般的對話。
溫言喻抿了抿唇,回答道:“他很好……有在好好照顧我。”
“他一直都在為了我而努力變好。”
付知言眸光微閃,依然沒敢看他,隻是問:“那如果有一天,我和他都不在了,你會照顧好自己,好好生活嗎。”
溫言喻怔忪片刻,愣愣看向男人,聲音乾澀到有些發顫:“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你們……不是,好好的嗎,你是要去,其,其他世界嗎?”溫言喻呼吸淩亂,下意識忽視了傅寒川的名字,結結巴巴的說著。
“因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早晚要回到其他世界是嗎?這個我,知道。”
空氣凝滯了瞬。
付知言垂眸,平靜道:“隻是忽然想到,我們總會有分離的那天。”
“當然,你不用害怕,這隻是我的一個假設,我不會讓你一個人。”
付知言輕笑,眸色溫和,除了那片越發死氣的銀灰外,再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還會有很多人愛你。”
溫言喻神色空茫,心落入了穀底。
————
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幾人身上,被分到了在林中找食物實為散步任務。
溫言喻神遊似的跟隨著江婉柔的腳步在林中行走。
江婉柔邊走邊和身邊的桑語交談兩句,拿了想要的任務,桑懷仁也時不時和幾人分享幾輪自己曾旅遊時的趣聞。
周圍人的談笑聲仿佛隔了一層紗,遙遠而模糊,什麼也聽不清。
連續叫了好幾次溫言喻的名字。
沒有得到回應。
察覺到身後的異常。
“言言。”江婉柔回頭叫他,有些擔憂:“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回去休息會?任務交給我們幾個就好。”
聽到江婉柔的聲音,溫言喻如夢初醒般,下意識抬頭看向女人,隨後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一旁的桑懷仁見狀,冷笑一聲,道:“這兩天你光病著,也不見好,一直沒怎麼乾過活,任務全都是那個小付在給你做,現在他不在這,你要身體不行就趕緊回去休息,省地又出了什麼事。”
“反正這幾天我經常逛這片區,也摸熟了,這裡交給我就好,你要是不想乾也沒人逼你。”
桑懷仁語氣帶刺,明顯的針對之態。
還在思考剛剛的談話,沒怎麼在意桑懷仁此刻的針對。
溫言喻搖頭,“沒事,我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簡單采摘任務我沒關係。”
見溫言喻像是沒聽出自己的意思,桑懷仁皺了皺眉,瞥了眼攝像機,這才開口道。
“年輕人啊,要想身體好還是得多鍛煉,節目組這次任務就安排得挺不錯,荒野求生是個好的鍛煉機會。”
“就是你一直病著,甩手掌櫃似的啥也不乾,剛好錯過了這個好機會。”
“要我說,還是不能懶,得多動起來,要不然怎麼能不病呢。”
“我年輕的時候發燒最多半天就好了,還能跑跑跳跳,可能也是你們這代人嬌貴,發個燒兩天多都不見好,乾啥都得人照顧,走個路都帶喘。”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錯了性彆,和個姑娘家家似的。”桑懷仁眼神微妙,目光在溫言喻身上打量了一圈,話裡的不善已經不加掩蓋。
【哦~媽媽的兔兔,臉煞白煞白的,哪裡好了,媽媽親親,親親才能好。】
【這個桑懷仁怎麼一對上溫言喻就和吃了火藥一樣哈哈哈,之前還以為他性格挺溫柔大家長。】
【溫言喻之前不是摘錯了果子嗎,還有溫言喻現在不是生病了好幾天沒好嗎,桑爸這是刀子嘴豆腐心,想讓他趕緊回去休息唄。】
【桑爸實話實說哈哈哈,溫言喻這兩天確實啥也沒乾,一直在休息休息休息,事全都是付知言給他做的,桑爸看不下去也很正常吧。】
【我讚同,換我我也看不下去,而且這真病假病還不知道呢,身體就算差,也不可能差到這種地步吧。】
【雖然但是,活是付知言主動做的,並且人沒說啥,也不覺得有負擔,和桑有卵關係?】
桑語的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打轉了個來回,本想說點什麼來解圍,最終還是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