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虞從睡夢中驚醒。
伸手一摸,摸見燕止危光滑的手臂,這才微微動了動:“沐浴了?”
她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鼻音。
燕止危拿微涼的鼻尖輕蹭她的臉頰:“洗了,一身酒味,怕你嫌棄我。
阿虞,你消氣了麼?
你聞聞,我身上還有難聞的味道麼?
我用江水洗了一遍,又拿熏香熏過了,還漱了許久的口,漱口用的是茉莉花水……”
說著,他又湊近了許多。
順滑的發絲拂掃過溫知虞的眼皮,癢得她微微側開臉:“……不困麼?”
燕止危側身躺著,單手撐著下頜看她:“原本是困的,但一瞧見你,就不覺得困了。”
說著,用手指勾起她的長發。
溫知虞眼皮動了動,睜眼:“自已起床,去燃一根安神香?”
燕止危聞言,立刻抿唇:“阿虞,你好冷淡啊,你果真還在生我的氣。”
溫知虞:“……”
她輕歎了一口氣,抬手放在他唇邊,用指尖將他的唇角往上勾。
勾到滿意的弧度後,自已也彎了唇角。
她正要收回手指,指尖忽然微痛,就被一股涼意包裹住。
她驚得差點坐起來。
燕止危抓住她的手,含著她的手指,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阿虞,原諒我嘛好不好?
我今日是真的錯了,也知道自已錯了。
一整日下來,我都不敢同你說話,害怕自已再說錯話了惹你不高興……
我後悔死了,心中自責了一整日。
以後同你說話,我一定三思而後行,不會再說出讓你不喜歡的話。
你同我說說話,或者,你罰我也好……”
他說話間,齒尖不時輕碰上溫知虞的手指,時涼時熱,還有些麻和癢。
溫知虞渾身緊繃,忍不住道:“我已經不生氣了,也沒有不高興……
隻是,你確定要一直同我這樣講話麼?”
聽見這話,燕止危眼睛都亮了些許:“真的麼?”
“真的。”溫知虞指尖動了動,滿臉發燙:“所以,可以先放開我的手麼?”
“好。”燕止危燦然一笑,惡作劇般微微用力啃了啃她的指關節:“阿虞最好了。”
溫知虞輕吸了一口氣:“什麼都往口中塞,還是小孩子麼?”
“不是小孩子,是你高大威猛的夫君。”燕止危拉了錦被,整個人朝她貼過來:“今夜有些涼,夫君抱著你睡。”
說著,將人攬入懷裡緊緊抱住。
溫知虞動了動:“阿危,你壓著我頭發了。”
燕止危連忙抬起手臂,挪了挪身體後,將一縷頭發從身下拉出來:“好了,睡吧。”
溫知虞應了一聲,靠著他的臂彎入睡。
大抵是天氣逐漸涼了的緣故,燕止危滾燙如火般的體溫也降了些許,隔著薄薄衣衫,溫良柔軟,正好助眠。
很快,溫知虞眼皮又沉起來。
忽然,燕止危輕喚了她一聲:“阿虞。”
溫知虞困乏得厲害:“嗯?”
燕止危拿頭蹭了蹭她:“沒什麼,困就睡吧,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溫知虞輕應了一聲。
很快,她便呼吸平穩了。
燕止危親了親她的唇角,又低低喚她:“阿虞,你睡著了麼?”
溫知虞剛一沉入夢鄉,就被喚醒。
她迷迷糊糊地動了動唇角,困得連一絲聲音都無法發出。
忽然,身上一沉。
在她睜眼之前,燕止危已經將她整個人圈入懷裡,略微粗重的鼻息噴灑在她後頸:“怎麼辦,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