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陵南城,不說有多熱鬨,但到了飯點的時候,城中食客是很多的。
今年鬨了蝗災後,各種糧價上漲,麵食鋪子啊甜點鋪子啥的,也隻能跟著漲價。
東西賣貴了,買的人就少了。
吃食這種東西講究個新鮮,賣不掉就賠本了,一日兩日還可以,時間久了,小商鋪哪裡經得住?
與其日日賠錢,還不如關了鋪子呢。”
燕止危若有所思:“的確是這個理。”
商鋪老板拿勺子撥著鍋中的湯骨:“先不同你們說了,我湯熬煮好了,要趁熱送去給我母親。
改日公子們若是有空,歡迎再來找我敘話。”
燕止危笑:“好說。”
馬車緩緩啟動。
顏九先行一步,帶人與事先來陵南的近侍接洽好後,在前方帶路。
一炷香後,馬車停在一處宅院外。
事先聘來的廚子早就做好了熱騰騰的飯菜,侍從又備好了熱水。
用完午膳後,一行人各自回屋洗漱、休息。
溫知虞和燕止危回了房間,沐浴更衣後,兩人都神采奕奕的。
燕止危問:“阿虞,我們偷偷溜出去玩兒好不好?就你和我。”
溜出去?
溫知虞問:“現在麼?”
“現在!”燕止危雙眼亮晶晶的:“去不去?”
溫知虞幾乎毫不猶豫:“那便去罷。”
燕止危打了個響指:“我來安排。”
陵南城雖不比新虞城繁華,但占地麵積大,居住的人口也多。
燕止危讓侍從安排了馬匹。
兩人換上了輕便些的衣服,避開補眠的少年們,攜手偷偷騎馬出門。
直到離開宅子一段距離,燕止危才長舒了一口氣:“咱倆這副偷偷摸摸的模樣,怪刺激的。”
溫知虞握著韁繩,側眸看他:“為何如此說?”
燕止危笑:“你我明明是拜了天地祖宗的正經夫妻,卻跑出了一副那什麼……暗度陳倉的架勢。”
溫知虞噎住:“世子近來課業記得不錯,撚起詞來越發得心應手了。”
“你是在說‘暗度陳倉’麼?”燕止危揚眉:“我這樣用,正確麼?”
溫知虞淺笑:“尚且可以吧。”
尚且可以?
燕止危輕揚了一下眉頭,轉頭吩咐顏九:“派兩人去買些茶酒點心,再買些香、紙錢金箔之類的帶上。
多買些,若是帶不走,就雇個馬車送到燕陵去。
噢對了,燕陵有守陵人,給守陵人也帶些東西過去,你看著買。”
說完,他朝顏九拋出一個錢袋。
顏九接過錢袋:“屬下遵命。”
說完,拉住韁繩,轉頭去和身後的侍衛交代了幾句,又把錢袋遞去。
而後,兩名侍衛騎馬離開。
溫知虞問:“今日就去燕陵麼?”
“嗯!”燕止危燦笑著看她:“雖說咱們成親已經祭過祖宗了,但祭的是在京城的祖宗!
陵南城的先祖們,或許有沒趕上喝喜酒的。
你我今日一到這裡,便馬不停蹄趕來祭拜他們了,他們一高興,定會護佑我們白頭偕老、長命百歲。”
“聽起來很不錯。”溫知虞笑:“既是如此,那便再多準備些東西吧?”
“啊?”燕止危摸頭:“還缺什麼嗎?”
溫知虞握緊韁繩,輕踢馬腹:“你跟上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