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完金箔元寶後,又開始按照夥計教的法子裁剪寒衣。
說好逛逛,兩人卻在紙紮鋪裡待了一下午。
一整個下午,滴水未進。
等溫知虞抬眸時,已經是傍晚。
聽見動靜,夥計抬頭:“哎呀,竟然都這麼晚了?二位貴客餓不餓?
再過一炷香時間,就到飯點了。”
溫知虞這才抬頭。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忙碌了好幾個時辰……
燕止危甩著酸痛不已的手臂:“阿虞,這些差不多了吧?”
溫知虞放下剪刀和蘸了米漿的刷子,輕晃了晃剛粘好的寒衣:“就這些吧。
趕在天黑之前,送去燕陵燒了。”
“燕……燕陵?”一旁的夥計驚得提高音量:“二位說的燕陵,是燕氏皇族的那個燕陵麼?”
燕止危不答反問:“在這陵南城中,還有彆的燕陵麼?”
“不是不是……”夥計道:“燕陵本是皇室的陵園,聽說你們要去祭拜……我有些害怕。”
“你怕什麼?”燕止危樂了:“難不成,燕陵晚上會鬨鬼啊?”
“那倒不是。”夥計撓撓後腦勺:“燕陵本是皇室的陵園,也不是誰都能進得去祭拜的。”
燕止危聞言,看了溫知虞一眼,才道:“皇陵,當然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我家長輩姓燕,你懂了吧?”
夥計一聽,登時激動道:“二位一踏入店門,我就覺得二位非富即貴,果真……”
“果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燕止危笑盈盈打斷他的話:“實不相瞞,我家在新虞的確是小有資產。
我姑奶奶,還是個郡主呢。”
說完,他朝溫知虞眨了眨眼。
溫知虞彎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姑奶奶?
是在說她麼?
正處於興奮之中的夥計,全然沒有瞧見兩人之間的眼神拉扯:“燕陵離城中不算近呢。
二位若要去,可要抓緊趕早啊。
不對,你們騎馬去是麼,騎馬的話,一炷香的時間就夠了……”
溫知虞道:“的確是該走了。”
她掏出隨身攜帶的錢袋,遞給夥計。
夥計正要找零,燕止危便開口:“不必找了,多的就當是你今日教我們的學費了。”
夥計赧然:“這怎麼好意思……”
“收著吧。”溫知虞溫和道:“今日,辛苦你了。”
夥計越發臉紅:“我幫你們把東西包上。”
近侍也進門幫忙。
很快,所有東西便被打包完畢,穩穩放置在近侍的馬上。
燕止危朗聲:“出發!”
七八匹馬踏著青石長街奔向城外。
燕陵位於城郊一處依山傍水的福地,整座陵園以山水為屏障,側方由圍牆圍著。
日暮時分,陵園裡飄起縷縷炊煙。
站在陵園外,燕止危疑惑:“這麼冷清?我還以為有重兵把守呢。”
說著,他伸手去推大門。
門“咯吱”響了一聲,燕止危正要抬腳邁進去,一聲劍鳴便貼著木門傳來。
說時遲,那時快。
一道劍光,從門內閃出來。
溫知虞大驚:“阿危,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