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也不等其餘人打招呼,他便拎起他的癟包袱,逆向而行。
燕止危擰眉:“這就走了??”
灰衣人聞言,回過頭來,臉上難得地帶著笑:“能遇見你們,我還挺開心的。
走了,後會有期。”
說完,深深看了一眼眾人,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消失在山道上。
燕止危:“……”
眾人:“……”
溫知虞失笑:“真是個讓人一頭霧水的前輩。”
燕止危嘖了一聲,收回目光:“我懷疑,他是故意在這裡候著嚇我們的。
瘋瘋癲癲的,和慶王一個樣。”
說完,他又像是想到了誰,擰了眉頭,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溫知虞欲言又止一番後,開口道:“走罷。”
燕止危點頭。
兩人打馬繼續前行,往山寺行去。
身後,溫庭瑞、燕瓊、燕蘭琢和陸時箋麵麵相覷:“那人是誰啊?!”
燕瓊聳肩:“不認識啊。”
陸時箋望著已經無人的山道:“或許……可能……興許是哪位行俠仗義的江湖俠客吧?”
“是麼?看著也不像啊。”燕瓊懷疑道。
燕蘭琢開口:“先彆管一個陌生人是誰了,還是想想待會兒的功課吧。
陵南城最有名的古寺,要學要記的知識點可多了。”
“啊?”溫庭瑞露出驚惶的表情:“不是說,今日是來遊玩的麼?
出來玩兒……也要做功課麼?”
他的醫書都要背不完了!!
陸時箋小聲:“咱們以往在新虞城或雲荷鎮時,不也是邊玩邊學麼?
聽郡主講學,挺有意思的。
自從跟著郡主念書之後,我感覺自已更容易將知識裝進腦子裡了。”
溫庭瑞:“……”
他的一大摞醫書怎麼辦?
怎麼辦?!
溫庭瑞欲哭無淚。
行至古寺外,一行人翻身下馬,溫知虞讓侍從去遞了拜帖。
很快,一個年輕僧人出門來,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眾人跟著溫知虞還了禮。
年輕僧人道:“方丈、長老帶著師兄師弟出門了,過兩日才回來。
茶舍已備好茶水,晚上有齋飯,施主們若有需要可自取。
貧僧就在茶舍抄經,施主們請自便。”
溫知虞道:“叨擾了。”
等僧人走後,一行人才開始在古寺中閒走。
這座古寺叫棲寒寺,乃是前朝時就修建的,已有幾百年的曆史。
無數百年、甚至千年的古木遮天蔽日地生長,將古寺掩映著。
寺廟占了半座山,周遭山上皆是古墳。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燕止危每逢低矮圍牆,就忍不住攀牆往外看:“看來看去,這些古墳好多都姓演……”
“真的麼?”溫庭瑞臉色慘白慘白的:“既然姓燕……為何沒葬在燕氏陵裡?”
“大抵是旁支的?”燕蘭琢探頭看了又看:“好像是……族內出了什麼禍事?
唔……字看不清……”
燕止危乾脆翻牆出去,蹲在一塊破敗不堪、字跡難辨的石碑邊,睜大眼睛辨認——
“什麼什麼‘爭權’……”
“什麼‘畏罪’……發賣……”
“……客死他鄉……遷回什麼‘南’?”
“……”
溫庭瑞又害怕又忍不住好奇:“這寫的想表達什麼意思呀?
墓碑上,不都是刻讚美的墓誌銘麼?這個怎麼刻的都是不好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