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托趙公子轉達的事,我都應下了,你放心走便是,不必留有牽掛……”
前世,她將逢春照顧得很好,今生,也不會例外。
“逢春會平安快樂地長大,成為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我與世子會一直在,逢春可以一直無憂無慮,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溫知虞說著,將紙錢放入盆中。
火焰卷起,紙錢瞬間變為灰白的紙灰,一部分被寒風卷走,一部分落入盆中。
花嬸在一旁彎腰:“心蓉知道郡主來了,也聽見郡主的話了。
靈堂香火味太悶,郡主先出去吧。”
溫知虞點頭。
溫庭瑞等人也跟了出去。
此處宅院的管家上前來,對幾位公子中麵相最穩重的陸參說了幾句話,陸參轉頭,同溫庭瑞說話。
溫庭瑞聽罷,又對燕瓊等人說了幾句什麼,幾人一起離開。
溫知虞則在花嬸和秋禾的陪同下,一起回了涼亭。
大家都很忙,涼亭裡隻燒了一盆炭火,支著一個小泥爐。
炭火將熄,泥爐上方的茶壺咕嚕冒著泡,茶壺嘴騰著一縷水汽。
微弱的水汽,並不足以驅散涼亭中的寒氣。
映桃取了幾個墊子來。
溫知虞坐在鋪了軟墊的石凳上,又喝了口熱茶水,總算沒這麼冷了。
等緩和過來,她才驚覺,眼前的花嬸和記憶裡的花嬸變化之大。
她唇角動了動:“花嬸,你……”
花嬸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已早已完全變白的鬢角:“郡主也覺得我老了許多,對吧?
一眨眼,頭發全白了,變成真正的老婆子咯。”
說完,她微低著頭,擦了擦眼角。
溫知虞覆上她手腕:“花嬸,節哀……阿蘭嫂嫂的事,我們也很難受。”
花嬸抬頭,紅著眼朝她一笑:“我早就想開了,沒那麼難受了。
她活著時遭了不少罪,去了也算是解脫了。
去了那邊,有爺兒倆照看她,我也放心。他們年輕力壯的,一定會把阿蘭照顧得很好。”
說完,反過來拍拍溫知虞的手:“快過年了,等看完心蓉,郡主和世子早些回京城吧。
天越發冷了,若是下暴雪,就趕不了路了。”
秋禾在一旁開口:“我聽他們算,說今年除夕有大雪呢。
這都十九了,眼看便要到除夕,也不知算得準不準。”
“應當是準的吧。”花嬸道:“是城裡那個老瞎子算的麼?聽說,今年年初他就算到南邊有蝗災,結果沒人信。”
秋禾道:“是他呢,心蓉嫂嫂下葬的日子,就是找他看的。”說著,她看向溫知虞:“郡主還不知吧,心蓉嫂嫂今日傍晚便要下葬了。”
今日?
溫知虞驚訝:“怎的這般快?”
花嬸歎了口氣:“先生算了日子,說年前就這麼個日子好,若是今日不下葬,就要等到年後了。
今日酉時,便要入土了。”
溫知虞凝滯。
難怪……
難怪天還未亮,趙鬆貴便出門接他們了。
難怪,今日小院這麼多人忙出忙進,原來是為了出殯做準備。
溫知虞思忖片刻,對花嬸和秋禾道:“我還有些話想單獨同心蓉說,我去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