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費了好大勁哄你,你都不帶搭理的。
你乾娘就抱著走了一段路,你這就被哄好了?”
小逢春抽噎了一下。
“哎?”燕止危嚇得瞬間把手縮了回去:“可彆是又要哭了吧?”
話音落下,就見小逢春打了個哭嗝兒,抿了抿唇,用淚眼汪汪的眼睛盯著溫知虞看。
溫知虞溫柔地低頭:“她們說你哭了許久未曾進食,一直在哭,我們都很擔心你。
我讓乳娘為你備了乳汁,你喝一些好不好?”
小逢春癟了癟嘴。
溫知虞繼續道:“待你恢複些精氣神了,我便帶你去送你娘親最後一程,可好?”
小逢春又努了努嘴,可憐巴巴地看著溫知虞,把臉朝她胸前扭。
溫知虞隔著襖子輕拍他:“那就說好了,先不哭了,乖乖喝母乳。”
說完,她招了招手。
映桃將秋禾備好的母乳送來。
溫知虞拿起湯匙,小心地舀了半勺,輕輕送到小逢春唇邊。
眾人眼睜睜瞧著小逢春慢慢將半碗乳汁喝完。
喝完,他總算有了些精氣神,朝溫知虞咿呀了兩句,委屈又可憐。
溫知虞無聲拍了拍他。
接著,小逢春打了個哈欠,控製不住地合上眼皮。
旁人嘖嘖稱奇。
溫知虞低聲吩咐:“映桃,讓人去把他的搖搖床搬來。”
抱在懷裡,終究睡不安穩。
趁著取搖搖床的功夫,燕止危揮手將擠滿涼亭的人全部遣散。
見小逢春睡得安穩,他也領著溫庭瑞等人,輕手輕腳地出了院子。
涼亭內,安靜得隻剩炭火燃燒的聲音。
小逢春足足睡了兩個時辰。
臨近下午,本來不大的宅院陸續來更多的人,逐漸變得擁擠起來。
在侍女的協助下,秋禾跟花嬸為小逢春換上喪服後,抱著他送靈柩出殯。
臨近傍晚,天色黯淡。
凜冽的寒風中,人群簇擁著郭心蓉的靈柩出了靈堂,喧囂著離開小院。
紙錢飄飄灑灑,落滿宅院。
鵝絨般的雪花,隨黃昏而至。
……
兩日後,一隊馬車緩緩駛離新虞城。
寒冬臘月,積雪皚皚。
馬車出城行了一段距離之後,趙鬆貴打馬上前來:“世子,當真不多留幾日麼?
雪這般厚,趕路著實不便。”
燕止危掀開馬車簾子:“京中來信,宮中今年備了除夕宴呢,讓我們務必趕回去。
今日回,勉強還來得及赴宴。”
“也是……”趙鬆貴笑得勉強:“皇上的宴,不能不去。”
燕止危笑:“-扭扭捏捏的,有事?”
趙鬆貴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們這一走,新虞就冷冷清清的了,有些不習慣。”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燕止危哭笑不得:“你好好乾,過完年,我們得了空再來看你和念兒。
待莊子和馬場建好,你和念兒若是願意,也可去京中長住。”
趙鬆貴靦腆一笑:“我知道了。那我就此送彆世子、郡主和各位公子。
祝此行平安,我們年後見。”
“明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