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女子,男子就隨意多了。
溫知虞和燕止危被宮人引著落座。
兩人的桌案周圍,皆坐著皇室中的同齡人,放眼看去全是熟人。
溫庭瑞和燕瓊、燕蘭琢正湊在一處說話,見兩人過來,興奮招手:“阿危,姐姐!”
燕止危扶著溫知虞坐下,轉頭:“怎的就你們三個?大舅哥呢?陸時箋呢?”
“兄長被臨時叫走了。”溫庭瑞伸手指向臨水的席位:“阿箋的位置在那頭呢,同他兄長挨著。”
“噢。”燕止危隨口應了一聲,將要上前伺候的宮女支開,自已從溫酒爐中取出酒壺,給溫知虞倒了一杯:“阿虞,喝了暖暖身子。”
“好。”溫知虞接過酒喝下。
溫酒入腹,寒氣散儘。
燕瓊趴在桌案上:“阿危,你快往對麵瞧。”
“瞧什麼?”燕止危問了一聲,好奇地轉頭,卻與對麵的人視線撞了個正著。
沈迢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
燕止危:“……”
他轉頭,想也沒想,抬手就要給燕瓊一下:“你大爺的!”
燕瓊笑著躲開。
燕止危嘖了一聲,自顧自拿起酒壺給自已倒了杯酒喝下:“今日的席位,是誰安排的?
給本世子等著,本世子待會兒就去找他算賬!”
燕瓊笑嘻嘻:“你也彆生氣了,在你和郡主嫂嫂來之前,我和庭瑞已經幫你盯他半天了。
那位沈大人,脾氣可好了,我們再怎麼盯他,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是吧,庭瑞。”
溫庭瑞用力點頭。
燕止危抓著酒杯,咬牙笑:“是啊,他脾氣可好了,你們就儘情招惹他吧。
等你半夜脖子一涼,伸手到處摸不著腦袋的時候,後悔也晚了。”
說著,他橫著手掌,乾淨利落地在脖子前方比劃了一下:“哢!”
溫庭瑞和燕瓊齊齊覺得脖子冒涼氣。
溫庭瑞倒吸了一口氣,和溫知虞告狀:“姐姐,你瞧阿危,成日裡淨嚇唬我們!
我今夜要是做噩夢,一定是他害的!”
溫知虞莞爾:“那你想我如何做?”
“你幫我報仇呀!”溫庭瑞道:“你撓他癢癢肉,擰他腰間軟肉!”
“扯他耳朵啊。”燕瓊看熱鬨不嫌事大:“阿危的耳朵跟老虎屁股似的,摸一下就炸毛。
先前在國子學時,某日他趴在書案上睡覺,夫子要我叫醒他,我就扯了扯他耳朵。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四雙眼睛盯著他。
“什麼?”燕蘭琢問。
燕瓊話還未說出口,人已經先笑起來了:“結果阿危跟煮熟了的蝦子似的,整個人都紅透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當時是做夢了,做的還是那種夢,不慎被我嚇醒了,美夢破了……”
“燕瓊!”燕止危大驚,頃刻間站起來,越過桌案要去捂燕瓊的嘴。
燕瓊抓著溫庭瑞作遮擋:“救命啊!”
聲音和動靜之大,引得整個宴席上的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絲竹聲都小了些許。
燕止危挽袖追人:“燕瓊!你給我站住!”
燕瓊到處躲。
兩人打鬨之間,燕瓊一頭撞進了一人懷裡。
那人吃痛,張口大罵:“瞎了你的狗眼!本郡王也是你能撞的?來人!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