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瑞平日雖嬌縱了些,但還是很聰明的。
而且,他還喜歡刨根問底,輕易不好糊弄。
武安侯轉頭:“你若太閒,就去翰林院將你兄長一同接回家。
今夜晚膳,不必等我們。”
“那師父呢?”溫庭瑞問:“師父的晚膳怎麼辦呀?”
武安侯反問:“本侯還能餓著他?”
溫庭瑞抿唇:“哦……”
陸參回頭看了他一眼,跟上武安侯和溫知虞的步伐,一同消失在宮門內。
宮人在前方引路。
畢竟隔牆有耳,武安侯同陸參與溫知虞並肩前行:“陸參,你從前跟著張院判學醫時,可曾給人斷過喜脈?”
喜脈?
陸參雖不解,但還是應道:“回侯爺,斷過。”
“準麼?”武安侯又問。
陸參遲疑了片刻,正色道:“在下不敢百分百保證一定準,但,七成的把握是有的。”
七成?
武安侯和溫知虞對視了一眼:“七成足夠了。”
溫知虞點頭。
陸參心中滋生出一個想法:“敢問侯爺和郡主,可是……”
他沒敢問出那個名字。
但,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見他是個聰明人,武安侯既沒有隱瞞,也沒有直說:“既然你心中有數,稍後入了惠寧宮,一切直言便是。”
陸參聞言,卻是看向溫知虞。
溫知虞溫和地看著他:“陸大夫不必擔心,隻是把個脈而已。
平日如何,待會兒便如何。
診完脈,待會兒也好早些出宮。”
陸參這才點頭:“在下明白了。”
三人一同前行。
溫知虞其實注意到了,陸參方才眼神凝滯了一瞬。
他已然知曉,今日帶他入宮是給長公主把脈的,還是喜脈。
長公主已年過四十,且長子馬上就要大婚,在大周,這個年紀有孕,傳出去不是什麼光彩事。
若不留這個孩子,那麼,診出喜脈的大夫,也有可能會被連同這個孩子一同消失。
所以,他需要一個保證。
……
惠寧宮。
宮人見到武安侯和溫知虞,紛紛愣住:“侯爺怎的又來了?”
武安侯冷著臉:“怎麼?太後與長公主吩咐過了,本侯不能入惠寧宮?”
“侯爺誤會了。”宮人連忙道:“奴婢們隻是驚訝,侯爺早上剛來過,此刻怎的又來了?”
說著,目光落在溫知虞身旁的陸參身上。
溫知虞看向宮人:“聽聞母親身體不適,父親送我入宮探望母親,勞煩通報一聲。”
“郡主言重了。”宮人行了個禮:“奴婢這便去請示太後和長公主。”
武安侯冷哼了一聲。
溫知虞輕聲提醒:“父親。”
武安侯又哼了一聲。
溫知虞有些無奈:“父親若是就這樣去見母親,等下爭執起來,女兒可不會站在您這邊。”
“哼!”武安侯用力甩了一下袖子:“我才不會跟她爭執呢。
我早上也沒想跟她爭,更多是她單方麵生氣罵我。”
“如此最好不過了。”溫知虞淡笑。
很快,宮人便匆匆出來:“郡主,侯爺,太後和長公主請你們進去。”
武安侯回頭:“陸參。”
陸參跟上父女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