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弟弟實在催促得緊,溫知虞壓著欲裂的額角:“出什麼事了?”
淺杏迷惑道:“奴婢剛起來洗漱完,其他人也在掃雪,不知出了何事呀。”
更何況,天剛亮不久呢。
溫知虞被攙扶著更衣洗漱,洗了把臉後,她終於清醒了不少:“兄長呢?”
“奴婢不知。”淺杏搖頭。
溫知虞蹙眉。
她整理好儀容,對著外麵道:“庭瑞,進來吧。”
溫庭瑞都快等得焦急了。
聽見她發話了,立刻三步並作兩步繞過屏風進來:“姐,你可算是醒了。”
溫知虞問:“出了何事?”
“兄長一夜未歸,你知道麼?”溫庭瑞臉上難得的有著急擔心之色。
溫知虞壓著太陽穴,啞聲:“派人去找了麼?”
“父親一早就派人去了。”溫庭瑞坐在椅子上:“我昨夜睡得早,什麼都不知道。
早上天不亮,便聽下人說沈迢安昨夜瘋魔了一樣,一個人冒著大雪出門了,兄長還追出去了……
而且,兄長還徹夜未歸。
你說,兄長馬上就要大婚了,若是他出點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我本來想去找人,都快走到門口了,被父親訓斥一通給趕回來了……
姐,昨夜都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了?
你和沈迢安,你們……”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隻是站在院中說了些話。”溫知虞頭疼得緊:“兄長昨夜帶人去追沈迢安了,他應當無事。
你切勿聲張,以免生出不好的事端。”
“我倒是不擔心沈迢安。”溫庭瑞鼓著腮幫子:“我是擔心你,擔心兄長。
而且,眼下阿危又不在京城,若是你與沈迢安……那阿危該怎麼辦?”
她與沈迢安?
如何?
溫知虞頭痛欲裂,話也說得直白起來:“怎麼,你擔心我與沈迢安會拋夫棄妻,雙宿雙飛?”
“不不不!”溫庭瑞連忙瘋狂擺手:“我是怕阿危吃醋啦!
你也知曉,阿危就是個大醋壇子。”
“這件事,我會同他說的。”溫知虞揉著鬢角:“先去前院吧。
也不知,兄長如何了。”
這時,侍女玉錦端著托盤進來:“郡主,這是您的醒酒湯。”
溫知虞接過醒酒湯,一飲而儘。
喝完醒酒湯,她的頭總算沒這麼疼了,身體也逐漸舒適了許多。
溫庭瑞問:“那我們現在就去前院麼?”
溫知虞點頭:“走吧。”
府中上下還在掃雪堆雪,院牆上、走廊下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
還未走近,便聽有人在小聲議論——
“聽說了麼,昨夜深更半夜的,沈大人從鬆霜院跌跌撞撞地跑出府了,大公子追上去後,一夜未歸。”
“哇,怎麼回事?”
“莫非,大公子和沈大人吵架啦?他們不是自幼便交好麼?”
“該不會是與郡主有關吧?”
“不可瞎說!郡主對沈大人從來都是主動避嫌的,且郡主與世子感情甚篤,怎會與她有關?”
“……”
溫知虞置若罔聞。
倒是溫庭瑞忍不住開口:“說得對!我姐和阿危伉儷情深,才不會因為無關緊要的人心生嫌隙。
不過,不準議論主子,都好好乾自己的活兒去!”
侍從們乍一聽到二公子的話,嚇得不輕,紛紛噤聲。
溫知虞淡聲:“走吧。”
武安侯上朝去了,勒令府中人不得隨意驚擾她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