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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虞看向燕止危的手心。
一深一淺兩個色的唇脂，經由他這麼一混合，顏色竟然出奇的好看起來。
而且，這顏色，恰是她沒有的。
她雙眼清澈如水，眼底閃爍著亮光：“世子聰明，我也覺得這個顏色好看。”
“是吧？”燕止危意氣揚揚：“忽然覺得，我還是有點做生意的天賦的。
這個顏色的唇脂，若是調好了拿出來賣，指不定會賺得盆滿缽滿。”
他話音剛落下，門外便傳來溫庭瑞的聲音：“什麼賺得盆滿缽滿？
阿危，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賺銀子呀？你收拾好了麼，有事叫你。”
燕止危看向外麵還未亮明的天色：“乾什麼？難道就要去迎親了？”
“不是啊。”溫庭瑞道：“迎親的都是年輕人，禮官怕我們捅婁子惹出笑話，丟了皇室顏麵，叫我們去學禮儀呢。
他們不敢來叫你，就打發我來了。
你快些收拾，就差你了！”
燕止危嘖了一聲：“我好歹也是成過一次親的人了，大婚流程，我可比你們都熟悉。
我能捅什麼婁子，惹什麼笑話？
你先過去，讓禮官先跟其他人說，不必管我，我還沒收拾完呢。”
“你真磨嘰，跟個女孩子一樣……”溫庭瑞催促：“那你快點，彆誤了迎親的吉時呀。”
燕止危敷衍地拉長聲音：“知道了……”
溫庭瑞又嘀咕了幾句，這才離開。
等人走後，溫知虞便催促：“到底是重要的日子，世子還是快些過去吧。
過來坐下，我先為你束發。”
“不要。”燕止危一屁股坐到她旁邊，挪了挪，端詳著她的臉：“阿虞，閉眼，我為你上唇脂。”
溫知虞：“……”
雖然不知上唇脂為何要閉眼，但她還是閉上了眼。
唇上微熱，燕止危的指腹輕柔地蹭過她的下唇。
燕止危開口：“阿虞，抿三下唇。”
溫知虞抿了抿唇。
接著，燕止危的指腹又沿著她上唇唇線溫柔地抹了一圈，最後，在她下唇上點了點。
全程，溫知虞眼皮和睫毛顫個不停。
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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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癢了。
她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就連手臂上的汗毛，仿佛都立起來了一般……
燕止危小心思得逞，心中開心得不行，拚命忍著笑和嘚瑟。
抹好唇脂後，他開口：“好了阿虞，睜眼吧。”
溫知虞睜眼的第一時間，就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鏡中人溫柔嬌妍，雙眸明媚如春池水，麵容姣好似桃花。
她問：“我的胭脂……會不會有些重了？”
“不重。”燕止危親了親她的唇角：“待會兒吹吹風，胭脂就會淡上許多。”
溫知虞：“……坐下吧，我為你冠發。”
“好。”
燕止危對鏡坐得筆直，臉上笑盈盈的，雙眼又黑又亮，一直盯著溫知虞的臉。
溫知虞抓起梳子，耐心地為他將長發梳順之後，梳了個一絲不苟的發髻，再戴上玉冠。
天光已亮，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直直照在鏡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