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處的人都知道宋應閣的審訊能力很強。
若是接下了審問陳勳磊的任務,便不能放水,不然必定會被懷疑。
而且戴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沒有特彆的理由,無法拒絕。
一時間,宋應閣進退兩難。
“怎麼,不願意?”戴笠問。
“屬下隻是在想該如何撬開他的嘴。”為了不讓戴笠起疑心,宋應閣隻能答應。
宋應閣走到陳勳磊麵前,道:“陳組長,你是特務處的老人了,審訊室的這些手段,你比我還清楚。這一套走下來,你真有信心能抗住嗎?”
“我真不是共匪。”陳勳磊很艱難的說了一句話。
“那請陳組長解釋一下。在本部全麵戒嚴,禁止單獨行動的情況下,你為什麼要獨自去圍牆邊?”宋應閣道。
陳勳磊沉默。
“是想翻牆出去,為共匪通風報信對吧?”宋應閣道。
陳勳磊一言不發。
“我記著陳組長好像是皖省人,老家還有不少親人吧。”宋應閣問。
不待陳勳磊回答,宋應閣又道:“魏科長,皖省的兄弟們去請陳組長家人了嗎?”
“發了急電,估摸著這會兒應該請到了。”魏斯笑吟吟地道。
“那就好,一家人就要齊齊整整的。”宋應閣道。
就在這時,電訊科的人拿著電報走了進來。
戴笠看完電報後,臉色一垮。
“陳勳磊家人在幾個月前就不知所蹤了。”戴笠冷聲道。
“哈哈哈,除了拿家人威脅,你們還能有什麼辦法?”陳勳磊嘲諷道。
戴笠聞言,臉色又冷幾分。
紅黨的潛伏人員被捕後叛變的幾率是很低的。
尤其是在短時間內想要拿到口供更是難上加難。
“你是故意激怒我,好讓我殺了你是吧?不會的,我會慢慢和你玩。”宋應閣道。
魏斯湊到戴笠身邊,輕聲道:“處座,要不用吐真劑試一下?”
這時期吐真劑其實已經有了,但在實際應用過程中,效果並不好。
而且還會傷害人的大腦,嚴重影響以後的審訊。
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不會選擇使用吐真劑。
“還沒到這一步。”戴笠搖了搖頭。
“給我用刑,我就不信他真的是鋼筋鐵骨。”宋應閣道。
在用刑的過程中,陳勳磊不曾喊過一聲痛。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不痛,一點都不痛。戴老狗,你就這點能耐嗎?”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雖將死,但星火不熄。”
“總有一天,這神州大地會插滿紅旗。”
“到了那個時候,爾等鼠輩,必將遺臭萬年,被後人所唾棄。”
宋應閣大喝道:“把他嘴巴給我堵起來。”
一句一句刺耳的話傳入戴笠耳中。
戴笠被氣得臉色鐵青,看了宋應閣一眼後,拂袖而去。
宋應閣見狀,趕緊跟了上去,“處座,卑職辦事不力,請您責罰。”
這果然不是一個好差事。
用刑的時候,宋應閣可是一點都沒留手,他還怕陳勳磊抗不住招了呢。
戴笠也知道這事怪不得宋應閣。
剛才在審訊室,對陳勳磊用刑的時候,他可是看在眼裡的。
誰能想到平日裡一副圓滑模樣的陳勳磊,還有這麼錚錚鐵骨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