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聞言，低聲道：“善人？土匪怎麼可能有善人？”
他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方武見狀，心中一動，立馬明白這位士兵恐怕是對西雲縣有所不滿。
“西雲縣兵強馬壯，人也多。大當家的一出手就是上千勞力。不瞞兄弟所說。”
方武說著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才低聲說道。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我都想去西雲縣當兵。我們這樣的人，到哪裡不就為了口飯吃嗎。”
士兵看到方武一臉認真的樣子。歎了口氣。
“兄弟這是什麼意思？”方武問。
士兵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老哥彆看西雲縣兵強馬壯，可內部的賦稅一年比一年重，百姓的日子越來越難過。要不是快餓死，這兵荒馬亂的，誰願意當兵？”
他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當初就是因為賦稅越來越重，全家都被餓死了。
他這才當了士兵。
營房裡昏暗的火光照在他臉上，更顯出幾分幽怨。
方武故作驚訝道：“什麼？竟有此事？那為什麼西雲縣還有如此多的勞力？”
士兵冷笑一聲：“還能為什麼？還不是為了擴充兵力，圖謀更大！”
他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冷意：“聽說他打算逐步控製首府，甚至整個南疆！”
士兵說完，緊張地觀察著方武的反應。
他不知道眼前的統領是在拉攏自己還是在試探。
如果是要拉攏，那肯定要把握好這個機會。
他可是聽說了，首府采取的是按勞分配製度。
隻要乾的多，就能得到獎賞。
土地，房子，甚至是地位。
自從當了士兵他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虛無的。
隻有權力是真的。有了權力就有了一切。
如果當初自己早點成為士兵，甚至軍官，或許家人也不會都餓死。
想到此處，士兵心中更忐忑了。
方武故作震驚，猛地一拍大腿：“控製首府？你說的可是真的？如果真是這樣，必須報告給都護大人。”
他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士兵見方武如此反應，心中稍安，繼續說道：“這都是私下裡士兵猜測的，誰也不敢妄加揣測。”
方武停下腳步，拍了拍士兵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不論真假，我都會報告給都護大人。此事若是真，為你記一大功。”
士兵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熱切。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諸如此類拉攏士兵的事情在城防營屢見不鮮。
數日後，方遠整合所有暗中願意歸順的人共182人，彙報給方寒。
“大人，這段時間兄弟們一共接觸了兩百多人，有一百八十二人願意效力。”
方寒沒有想到一千人中竟然將近有五分之一的人都願意歸順首府。
頓時明了其中有很大的水分。
他手下的人自然不會造假。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那些士兵中有人說了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