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名漢人射術竟如此精湛,不僅能七十步開弓,更能使連珠箭,絕對是漢人中少有的勇士。
“???!”
刀疤臉胡人瘋狂喊著話,心中對張虞格外忌憚。
在刀疤臉的吩咐下,另外一名胡人放棄騎弓,選擇操用長矛,向張虞衝擊。顯然因忌憚張虞的射術,鮮卑人欲用遠弓近矛配合,去圍擊張虞。
見狀,張虞控製黑鬃馬不斷用變化的走位,去躲避二人的配合。
遼闊的田野間,二騎左右包夾奔馳,並發出了憤怒的嘶吼聲,以來驚嚇張虞。二胡將張虞夾在中間,矛騎在右側,弓騎在左側,企圖各自搶占慣用側的優勢擊敗張虞。
但他們顯然又低估了張虞,張虞一邊與弓騎對射,一邊觀察著矛騎。同時為了降低胡騎的警戒心,張虞故意艱難轉身,從左側射向矛騎。
得見如此,矛騎甚是興奮,以為張虞不懂左手開弓,不斷加快馬速衝鋒。
逼近十步時,張虞低頭躲過弓騎的來箭後,當即換手開弓,用右手握弓,左手取箭上弦,以猝不及防之勢,迎麵射中矛騎。
矛騎臉龐中箭,當即摔倒在地上,血流滿麵不止。
左右開弓!
見張虞射術精湛至此,刀疤臉驚恐不已,放棄了與張虞比拚騎射的念頭,策馬旋彎,欲轉向而逃。
張虞豈會讓刀疤臉逃了!
左手持弓,右手取箭,弓似霹靂,箭如寒芒!
“啊!”
眨眼間,箭矢正中胸背,刀疤臉慘叫了聲,當即摔到地上,生死不知。
張虞放緩馬速,先是一一檢查三人情況,而後欲入林協助張遼。
將入林時,卻已見張遼策馬而出,持矛驅趕一名胡寇,另外一名胡寇的首級被懸在矛上。
得見張遼全身而退,並將胡寇一擒一殺,張虞心中愈發讚許,盛名之下果無虛士。今雖年幼,但已有史書上萬人敵之風采!
“文遠武雄超人,今若無君虞義相助,我則難奪馬矣。”張虞不由讚道。
“不敢!”
相比張虞的稱讚,張遼更對其射殺三胡的操作有所驚訝,說道:“胡寇善射,君射殺三人,射術精湛,遼少有見焉!”
若說膽識過人,這是張虞給張遼的第一感覺;箭術精湛,則是張遼對張虞的第二印象。
張虞看了眼天色尚早,為了拉近與張遼的關係,則與其就地休整先。
下午時分,萬裡無雲,陽光溫和。
草甸上,張虞與張遼席地而坐,相互分享酒食。
因有一起作戰的情誼在,二人關係迅速升溫,加上邊疆男兒豪爽,算是一見如故。
“文遠為雁門郡吏,今怎會在定襄?”張虞問道。
因得知張虞的身份,張遼也不隱晦,坦白說道:“遼受雁門郡守之命,送信與定襄郡守,今返程途中至溪畔休息,不料偶遇濟安兄。”
說著,張遼笑了笑,說道:“時見兄單騎追胡,形單影隻,蓋有所不忍,故隨行助力。不曾想兄竟如此善射……倒是某小覷了。”
張遼在途中遇見追擊胡寇的張虞,純粹是時間上的巧合。至於張遼為何會隨行相助張虞,則完全出自內心的欣賞以及個人責任感。
見張遼所道原委,與自己猜想不差多少,張虞愈發喜愛張遼,有種收為己用的想法。
因有後世之經驗,張虞深刻明白欲在亂世中建業,除對領導者自身有才能要求外,必須還有人才輔佐。
人才從何而來?大體無非兩個渠道。
其一,領導者略有建樹之後,可以通過招聘求賢,獲取優質的人才;其二,若領導者懂著培養,可以引進有潛質的人才,在起家的過程中,加以曆練、培養。
如張虞前世所經營的外貿公司,早期就是自己帶著表弟做起來,表弟在經過長期培養曆練後,為張虞分擔不少壓力。
自己如欲建功立基,必須有人才相助。如今張遼雖說青澀,但以當下所展露出來的資質,以及有史書上的保證,磨練一番必能成大器,或許能比原曆史更出眾。
當然,張虞心雖這麼想,卻也知道以自己當下的情況,張遼不可說能追隨自己。
出於以上之念,張虞伸手指向覓食的馬群,笑道:“文遠大義相助,虞感激不儘。今無以回報,願以六匹駿馬為酬,望君不棄禮薄。”
張虞從五胡手中奪回了六匹馬,加上擊敗五胡所俘獲的四匹馬,總共有十匹馬。今張虞直接以六匹馬為酬勞,實在是大大超出張遼的貢獻。
聞言,張遼拒絕道:“駿馬本歸兄之所有,遼豈敢受之。遼若為貪財之人,又豈會隨君冒險擊胡。”
在張遼眼裡自己純粹是出於道義相助,如果自己拿了戰利品的大頭,總感覺行為有所變味。
當然,道義歸道義,張遼非是不愛財之人。如果張虞分兩、三匹馬給他,張遼覺得自己貢獻在那,一番推脫下,大概率會收下。
至於張虞吝嗇小氣,戰利品不分他,張遼雖說不會計較,但也會將張虞打上不可交際的標簽。
今張虞所給的酬勞超乎張遼的想象,這讓張遼如何安心接受!
張虞似乎料到張遼的拒絕,問道:“此為文遠應有之響,不可不收,文遠可知昔日子貢贖人之事?”
張遼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遼少讀經書,願兄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