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卻見披甲將領髯須飄飄,麵容剛毅,虎步入堂。身後緊隨幾名文武,依身份高低列席。
“拜見左中郎將。”
張虞朝主位上的皇甫嵩,拱手說道:“仆豫州武猛從事張虞,張濟安,奉右中郎將之命入城!”
皇甫嵩神情和藹,笑道:“張從事衝突敵營,如入無人之境,真乃虎士爾!”
“仆雕蟲小技,難受將軍讚譽!”
張虞從懷裡取出錦囊遞上,恭敬說道:“朱將軍口信儘在囊中,請將軍查閱!”
“善!”
皇甫嵩拆開錦囊,得見朱儁所寫的信件。
看了半響,皇甫嵩笑謂左右,說道:“今豫州各部兵馬俱至朱將軍麾下,騎都尉曹孟德統領數千步騎至五十裡外紮營。如行我計,內外並起,四麵俱發,蛾賊必敗!”
“將破賊矣!”
“恭賀將軍!”
堂中文武交頭接耳,因被圍而產生的陰鬱,早已被喜悅而取代。
“肅靜!”
皇甫嵩抬手止聲,問道:“張從事,朱將軍可另有軍令?”
張虞搖了搖頭,說道:“稟將軍,朱將軍暫無破賊良機,其言如皇甫將軍有破敵之策,其願領命聽授!”
皇甫嵩與朱儁各持節,分拜左右中郎將,二人地位相同。今在危急之下,朱儁願配合皇甫嵩,算是朱儁自降身段了。
“公偉能以大局為重,嵩幸甚,漢室幸甚!”皇甫嵩感慨了一聲。
頓了頓,皇甫嵩遲疑少許,問道:“從事穿敵營而來,不知可有發現異樣?”
張虞沉思少許,說道:“仆破營而來,竊以為黃巾賊人名為叛軍,實為初經兵事之農夫。如遭兵敗,如成潰敗之勢,無人可遏。”
“且不僅於此,仆見賊人結草木立營,如能引火燒之,遣兵夜襲破,賊寇必潰敗而逃,非波才所能遏。”
張虞的言語雖說簡短,但卻讓堂中不少人為之驚訝,皇甫嵩更是露出震驚之色,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張虞。
若是朱儁或是帳下將校向皇甫嵩進言,皇甫嵩或許不會如此驚訝。
但眼下卻是區區百石小吏,憑他深入敵營所見所聞,直接向他提了個類似的破敵方案,容不得皇甫嵩不震驚。
“張從事可是有習兵法?”皇甫嵩問道。
“某出生雲中,常與胡人角力,略有所得。且幸受故弘農太守長文公青睞,招為門婿,教授兵書。”張虞說道。
皇甫嵩不禁頷首而笑,說道:“年少英傑,未來可期!”
頓了頓,皇甫嵩問道:“從事既與我所思相近,不知能否辛勞一趟,將軍令傳於朱將軍。”
“仆願受軍令!”
說著,張虞明知故問,驚訝道:“將軍言所思與仆相近,不知何意?莫非~”
皇甫嵩火破波才的長社之戰,張虞有所耳聞。今張虞為了得到皇甫嵩的賞識,在他心情愉悅的當下,張虞故意提出火攻之策。情況果如張虞所預料,皇甫嵩卻是因此而更加欣賞張虞。
“嗯!”
皇甫嵩從榻上起身,拍了拍張虞的肩膀,欣賞說道:“如實而言,今日西北風大作,我已向諸將言明火攻破敵方略。”
“仆倒險忘風向!”張虞說道。
“嗬嗬!”
皇甫嵩捋須而笑,說道:“小子少經兵事,今後多加磨煉,將成大器。”
若是放在平時,皇甫嵩懶得和小小從事說這麼多話。今日皇甫嵩得了破敵方略,又依靠張虞與朱儁聯絡上,心中自是愉悅。
尤其當張虞提出火攻之策,類似自己的火攻之策,這讓皇甫嵩愉悅之餘,生出幾分欣賞之情,故才與張虞說這麼多。
“多謝將軍賞識!”張虞拜道。
“今夜好生休息,酒肉儘情吃喝!”
皇甫嵩問道:“從事明日出城,不知可有他求?”
“勞煩將軍明日派人至來道佯出,仆則暗尋彆道潛出。”張虞說道。
“好!”
皇甫嵩吩咐左右,說道:“明日另派五十精騎掩護,確保張從事順利出城。”
“諾!”
“多謝皇甫將軍!”
“對了!”
皇甫嵩臨走前,似乎想起什麼,問道:“小子可是名虞?”
“回將軍,小子姓張名虞,字濟安。”張虞自報家門。
“善!”
顯然張虞憑借勇武以及智謀,讓皇甫嵩記下了張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