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向清考慮了一下,道:“陛下,劉承恩必定代表著天子顏麵,他魚肉相鄰、勒索良善,此乃證據確鑿,不可反駁。”
“可將其捉拿下獄,交由三司會審,以證法典。”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又有一大批官員站了出來,表明了和盧向清一樣的意思。
而李元浩、鄭宗兵亦是如此,紛紛表示要重罰劉承恩。
這下子,整個廟堂之上,至少有七八成官員同意重罰劉承恩。
隻剩下不到二十位官員,還站在兩側,並未表明態度。
此時的鄭毅,則是望向了五位內閣輔臣的背後。
那裡也有一位大臣,並未表明態度。
“鄭大人,你有何意見?”
原江左布政司鄭玄嶽,如今的刑部尚書。
鄭玄嶽乃是江南人,並不屬於任何世家派係,乃是當世大儒,桃李滿天下。
因吏部侍郎田文鏡一案,被調任中央,成為六部尚書之一。
他長相儒雅,年約六十餘歲,但發須皆黑,一點也沒有老年人的狀態。
鄭玄嶽當即列身,恭敬道:“回陛下,臣初入朝政,對此事尚不清楚,是以臣並沒有任何意見,請陛下聖裁。”
鄭毅道:“無妨,你乃新任刑部尚書,此事也在伱的管轄範圍之內,你說說自己意見。”
鄭玄嶽恭敬道:“陛下,劉承恩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借助公乾之名魚肉相鄰、勒索鄉紳,按律,當斬!”
跪倒在地的王澤、王賀等人神色一喜,看來這南方來的刑部尚書,還是站在了他們這一邊啊。
“不過……”
鄭玄嶽又停頓了一下後道:“劉公公是否按照陛下聖旨行事,微臣並不知曉,可著人將劉公公帶回,由陛下親自審理便可。”
老油條!
鄭毅在心裡,給鄭玄嶽掛上了一個標簽。
蹉跎了近五十年光陰,終於成為六部之一、中央大員,這鄭玄嶽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而現在的他,正是需要這種人來平衡朝廷的勢力。
王澤又道:“陛下,鄭大人所言極是。”
“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又何苦隻是陛下身邊的一個家奴?”
“臣請著錦衣衛帶回劉承恩,由三司會審,還大虞一個朗朗乾坤!”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你這是在點誰呢!
鄭毅的眼神,有些冷漠。
這些世家大族,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若是幾年前,他可能就忍了。
但是現在嘛……
“王愛卿,此事不急,朕自會著錦衣衛與三司辦理的。”
鄭毅淡漠道:“對了,剛剛不是還有人要啟奏嘛,所奏何事?”
眼見鄭毅輕飄飄的將此事揭了過去,王澤急了。
他老爹和一大家子還都被劉承恩扣押在軍營呢,再不救出來他們王家麵子往哪裡放?
“陛下,我……”
“臣有本啟奏!”
王澤猛地回頭,惡狠狠地望去,看看是誰壞了自己的好事。
而在他背後不遠處,袁其昌正雙手捧著笏板站立中央,準備啟奏。
“袁其昌,本官正在向陛下啟奏要事,你急什麼?”
“下關此事,也是要事。”
“你……!”
“好了王愛卿。”
鄭毅開口道:“待大朝結束,朕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陛下~!”
王澤咬咬牙,最終隻能是無奈的站了起來。
陛下堅持如此,他也毫無辦法,隻能是私下想辦法再向陛下啟奏了。
諸多官員歸位,鄭毅道:
“袁其昌,你有何事要啟奏?”
“臣,狀告並州世家,大同王氏及其同黨號稱並州八大商者,於我大虞與武國大戰時,私下向武國大肆走私鹽鐵武器鎧甲等,並且買通我大虞邊軍武將,致使武國長驅直入,擄掠我大虞牛馬牲畜金銀無數……”
“你放屁!”
袁其昌化還沒說完,王澤就蹦出來怒聲道:“陛下!此人血口噴人,滿嘴胡話,汙蔑本官,還請陛下著錦衣衛將此人打出去!”
袁其昌冷笑道:“王大人,你急什麼?本官話還沒說完呢。”
“嗬,你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居然敢狀告本官,到底受何人指使?可有真憑實據?”
王澤冷漠道:“本官出身大同王氏,我王氏自太宗時期便追隨太宗打天下,我王氏對大虞忠心耿耿,你所謂的證據也不過是血口噴人而已!”
一旁的王賀臉色更是難看,但他並未出聲,而是隱晦的看了一眼袁其昌,以及龍椅上麵無表情的鄭毅。
心裡,突然升起了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哦?”
袁其昌毫不退縮道:“王大人何不看看本官的證據?”
“哼!汙蔑本官的假證據,不看也罷。”
王澤又拱手道:“陛下,我王氏對大虞可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此情天地可鑒,還望陛下嚴懲袁其昌這種奸佞小人!”
“哦?袁其昌,你有何證據?”
鄭毅並未搭理王澤,而是望向了袁其昌。
袁其昌立刻從衣袖中拿出十餘封書信道:“微臣這裡有王家和原黑山關守將圖爾嘎,以及武國諜子組織‘飛燕林’首領錢謀的信件!”
“其中內容,清楚的記錄了王氏的罪證,請陛下明鑒!”
大家勞動節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