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說了,五大軍區主將,幾乎和他都有淵源。”
“要麼是他的族人,要麼是他的屬下,還有他的朋友……堪稱軍方第一人,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皇後娘娘難道忘了,昔日楊相之事?”
“人心是會變的,徐大將軍忠勇為國,但難免不會保證他一直會這樣,還有他的族人……”
盧繼業道:“為了太子殿下,也為了我們盧家,我等必須獲得兵權!”
“否則的話,一旦徐大將軍與二皇子行那兵事,我等也能反抗!”
盧琳兒臉色也是變了。
是啊。
徐牧軍的權力,實在是太大了。
隻要他願意,隨時都能強行推舉二皇子為太子,甚至是皇位。
想到這裡,盧琳兒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緊張。
“大哥,你有何主意?”
盧繼業眼神一閃,道:“當務之急,是先要掌控皇宮禁軍。”
“禁軍乃諸軍精銳,守衛皇宮,而且還有火器之利。”
“隻有將禁軍換上我們的人,將其牢牢掌控在手中,才能保證太子殿下的安全和位置穩固。”
“接下來,便是拉攏軍方其他的人了。”
盧琳兒皺眉道:“軍方幾乎都是徐大將軍的人,如何拉攏?”
一旁的盧繼祖突然道:“李長峰。”
“李長峰?”
盧琳兒下意識道:“端妃和德妃可是閨中密友,李長峰和徐大將軍也算是同僚,如何能站在徐大將軍的對立麵?”
盧繼祖搖頭道:“一山不容二虎,李長峰乃是兵部尚書,但是頭上卻有個大將軍徐牧軍一直壓著他,使得他這個兵部尚書和擺設一樣,他能甘心?”
“再說了,我等又不是讓李長峰真的去對付徐牧軍,隻是讓他將他軍中資源交由我等,做一些交易罷了。”
盧繼業也說道:“不錯,李長峰身為兵部尚書,這十幾年來亦有不少故交門人於軍中任職,若是能獲得這群人幫助,太子殿下之位就更安穩了。”
盧琳兒心中一想,果然如此,不由得點了點頭。
盧繼業再次說道:“除了李長峰之人,其實還有一人可以拉攏?”
“哦?何人?”
“北洋海軍統帥,孟光!”
盧繼業道:“此人之前一直尋找門路,想要接近我盧家,與族中數人都交好。”
“不僅逢年過節都會派人向我盧家送各色禮節,甚至還有皇後娘娘您的一份?”
“我?”
“是的。”
盧繼業繼續道:“此人之前在北洋任職時,送了許多東珠以及深海奇珍。”
“比如妹妹你最喜歡的那株血舞珊瑚,便是此人送的。”
“哦?居然是他!”
盧琳兒眼神一動,仿佛想起了什麼。
數年前,族人曾經送來一株血色珊瑚。
那血色珊瑚足有一人多高,寬也有三尺左右。
整體通紅,枝繁葉茂、根係糾纏,如同翩翩起舞的異獸一般,是以被命名為“血舞珊瑚”。
就連陛下,也曾親口誇獎過此物,被盧琳兒一直視為珍寶。
沒想到,卻是孟光送來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此人本宮也有些印象。”
“數年前偽燕王覆滅,陛下建立北洋海軍時曾經召見過此人。”
“本宮和崔妹妹離開時,也曾在禦花園見過這位孟光將軍。”
盧繼業笑道:“此人出身偽燕王屬下,在朝中毫無根基,若不是出身水匪,而陛下剛好又需要熟悉水戰之人組建海軍,這才給了他機會。”
“否則的話,終其一生,最多也不過是個偏將罷了。”
“若是能將此人拉攏過來,那我等在外也有軍隊支持了。”
盧琳兒也是點了點頭道:“不錯,看來此人確實值得拉攏。”
“還有。”
一旁的盧繼祖道:“如今南洋海軍正在籌備,內閣準備從北洋抽掉人選前去籌備,若是我等能趁著這個機會將這幾人安插進去,那麼南洋也將是我盧家之人。”
盧琳兒眉頭突然一皺,道:“二哥,大虞是陛下的,未來也是承稷的,萬萬不可胡亂說話。”
盧繼祖也立馬反應過來,道:“是二哥說錯話了,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罷了,你也是為了承稷好。”
盧琳兒搖頭道:“那一切,就依照兩位兄長所說準備把。”
“喏……!”
二人恭敬離開,望著身後的坤寧宮,相視一笑。
“大哥,如今承稷為太子,我二人可就是國舅爺了,隻要等掰倒了徐牧軍,整個朝廷還不是你我二人說的算?”
盧繼業也是笑嗬嗬道:“不錯,還是父親走了一手好棋啊,當年沒有跟著那夥人一起反了。”
“若非如此,又豈能有你我二人今天?”
“不過還是不要太急了!”
盧繼業道:“如今徐牧軍風頭正盛,哪怕以我等也不敢掠其鋒芒,隻能是靜待蟄伏,等待時機。”
“放心吧大哥。”
盧繼祖道:“太子殿下才九歲,徐牧軍都快八十了吧,來日方長啊!”
“我等有的是機會……!”
“你明白就行……”
二人哈哈大笑,聯袂而行。
與此同時。
遠在京城西南部的一處深山密林中,數道黑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此地。
他們每個人都蒙在一層黑霧中,或者是隱藏身份的打扮,顯得極神秘。
“嗬嗬嗬,老夫沒想到隱居了數十年的蛇蟾兄弟,居然也會出現在此地?”
一位身材佝僂,身纏黑霧的老者沙啞著嗓音說道,語氣極為不服。
另一邊,一高一矮兩道人影站在一起,聽到老者話音之後,其中高個子率先道:“怎麼花老魔,上次的傷養好了?”
“剛好我兄弟二人又最新研製了數種毒功,可否請花老魔為我兄弟二人試試毒?”
花老魔臉色微變,忌憚道:“嗬嗬……誰怕誰?”
“待有機會,花某勢必會向二位討教。”
“嗬嗬嗬……”
“兩位,都閉嘴吧。”
又一道身材高大老者冷聲道:“我等都受幼鱗子道友所邀,不過他人呢?”
“老夫不知。”
“林某也並未看到。”
“幼鱗子四兄弟不是投靠朝廷了麼,怎麼?”
就在這時,人群中的花老魔、蛇蟾兄弟中的高個子、身材魁梧的鐵冠道人眉頭突然一皺,下意識回頭望向另一側。
卻見幼鱗子率先趕來,背後還跟著數道身影,其中為首者赫然是一位麵如冠玉的年輕人。
蛇蟾兄弟中的蛇兄望向此青年,臉色突然一變。
“北邙山杜家,杜青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