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馬匹的運動量減少,飼料供應不足,使得馬匹的肌肉力量和耐力下降,初春的馬匹毛長體瘦,毫無戰力。
即便是人也沒有任何戰鬥能力,遊牧民族本就物資匱乏,居住條件困難,帳篷等居住設施難以抵禦嚴寒和風雪。
但是即便條件已經如此惡劣,依舊需要在極端苦寒的環境下,進行牲畜的飼養、保暖、尋找水源等艱苦勞作。
且不說疲憊困苦,即便是人的健康狀況也會受到嚴重影響,影響人的勞動能力和戰鬥力,沒有一段時間難以恢複。
每一個冬季對遊牧民族來說,都可能是生命的終點。
再加上牲畜需要在春夏交配生產,隻有這樣在秋冬才能安穩誕下幼崽,以及安穩斷奶,這也是為什麼遊牧民族往往隻有秋天才有南下的能力。
他們隻有料理好牲畜以後才有精力和時間南下,否則隻靠搶,無論如何也熬不過草原可怕的冬季。
秋季才是遊牧民族最強的季節,也隻有到了秋天,馬匹才能恢複到膘肥體壯的狀態,可以長途奔襲擁有戰力。
秋季氣候相對涼爽,既沒有夏季的炎熱潮濕,也沒有冬季的嚴寒刺骨,是最能發揮戰力的時間。
還有,秋季河流的水位相對較低,如黃河等重要河流在秋季的水位開始下降,水流較為平緩,便於騎兵渡河。
而中原就不一樣了,秋季正是收獲的季節,兵農一體,如果要收獲糧食,就必然防禦減弱,正是此消彼長。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主動出擊!
春夏反而是中原最強的時候,春耕過後田地剩餘的農活,女性也可以獨自勞作,男性可以起兵出征,而中原的物資儲蓄也足以讓自家的馬匹快速恢複可戰狀態,此時,遊牧民族還在餓著肚子。
遊牧與農耕截然相反的生產方式,決定了雙方可戰時間的完全不同。
春夏時期的遊牧民族既鬆散又脆弱,而且完全不敢耽擱放牧,隻要稍加耽擱,隻有死路一條。
而中原隻要在春夏主動出擊,以破壞殺戮為主,甚至隻需要搗亂,擾的牧群受驚停止交配,乃至於大麵積流產,他們就絕對熬不過去寒冬,甚至反擊以及主動出擊的能力也會喪失。
春夏不養好牲畜,到了秋季是沒有戰鬥能力的,到了冬季,更是隻有死路一條。
這也是為什麼遊牧民族一旦打不過,就要立刻遷移的原因,因為隻要不走,這樣來個次,甚至兩三次,就可以宣布滅絕了。
當然,除了遷移還有另一條路,那就是投降。
凡是中原王朝強勢之時,投靠中原的遊牧部族皆是絡繹不絕,因為打不過。
至於為什麼不跑,因為生存的環境已經極端惡劣了,再跑去更惡劣的地方,還不如死了算了。
遊牧民族的生存空間本就一直是被壓縮的,他們一直在遷移。
燕國破東胡,擴地千裡。
趙國趙武靈王收服林胡、樓煩二族,開辟雲中、雁門、代郡三郡,築“趙長城”於陰山下,拓地千裡。
剛崛起一點的匈奴又被李牧打的抱頭鼠竄,現在匈奴也算不得草原一哥。
大秦這邊滅西戎,吞義渠,收巴蜀,逐西羌,現在他們這些純粹的遊牧民族,亦或半農耕半遊牧民族,都隻能在西麵吃沙子,或者在青藏高原喝雪。
北邊的匈奴和東胡,現在在蒙古高原和東北平原,在這個時代,也很難昧著良心說是好地方。
東北平原,再過兩千年,到了清朝,依舊是流放的地方,至於現在嘛,環境之惡劣,生活之艱苦可想而知,白山黑水不是胡說的。
現在的中原哪怕尚未一統,但是大秦對付散亂的羌人或者大月氏人,那還是輕而易舉的,手拿把掐。
而且還不用著急,慢慢來就好。
若是拿下河南地以及西套地區,必然要與趙國精銳鐵騎對上,有些得不償失。
但是也未嘗不可以扶持羌人去搗亂。
至於河西走廊,大月氏是必須要打的。
不過嘛,可以讓羌人先去動手。
河西走廊築城非一朝一日之事,如今中原之地都未曾飽滿,百姓肯定也是不願意遷移到那地方,再加上生活習慣,若是一味強逼移民,未免落了下乘。
還是人口太少了,當今中原天下滿打滿算不超過三千五百萬人,分散開來屬實是地廣人稀。
彆說往這些雖然是戰略要地,但是依舊苦寒的地方移民,隻是穩定基本盤還費功夫呢。
有必要學一下漢唐了,吸納胡人。
吸納胡人也有其必然性,想要千裡奔襲攻擊胡人水草豐盛的牧場,沒有熟悉道路的人可不行。
雖說有機關朱雀,但是草原和戈壁的生存技巧和智慧,離不開他們。
還好,隻要給機會,現在羌人是踴躍做大秦的狗的。
好好馴化就好了,想要同化他們,那可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