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開眉頭緊皺,神色嚴峻:“太後,此事事關重大,臣不敢妄言,但是臣覺得武安君總不至於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他不過一個外人,父輩才定居大趙,雖是大權在握,卻是根基不深,又怎麼可能在大趙取而代之?”
“外人?他父輩才來到大趙?他父親是誰?”趙悼倡後好奇問道。
“武安君父親是”話剛說出口,郭開便閉上了嘴,眉頭更緊,眼神也是帶上憂慮。
趙悼倡後美目一眯,問道:“是誰?”
郭開猶豫許久,緩緩開口:“武安君父親名李璣,曾為秦國太傅,因犯罪被免了職才遷居大趙。李璣之父名李曇,曾為秦國司徒。”
“武安君乃是李氏,嬴姓。”
郭開又急忙說道:“不過武安君自幼在大趙長大,不可能和秦國還有聯係,更是不可能在大趙取而代之。”
“而且武安君家小都在邯鄲,他又豈能不顧自己全家人的安危?”
趙悼倡後冷哼一聲:“為什麼不可能?他們家和秦國有著這麼深厚的關係,更是在大趙位高權重,身居要職,即便再一次投回秦國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把安陽君封到代地,就是為了讓他老老實實在那裡待著,原本想著有李牧盯著也是放心,可是他竟然把安陽君帶在自己身邊,這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通。”
“至於家小,哼,像這樣野心勃勃的惡賊,未必就會在乎家人,他身邊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看來他是早有準備,把自己最喜歡的兒子帶在身邊,他的家人怕是都成了棄子。”
郭開勸道:“太後勿要著急,也許其中還有誤會,也許武安君將安陽君帶在自己身邊隻是為了更好的看護,畢竟大戰開始,世事紛亂。”
趙悼倡後深歎一聲:“郭卿,你與李牧並不熟絡,卻還一直幫他說話,你就是人太好了,根本不知道有些人多麼惡毒。若隻是為了看護安陽君,為何讓安陽君領兵?”
“這種種不合常理之事結合在一起,讓哀家實在難以相信李牧的忠誠。”
“如今看來,怕是李牧腳踏兩條船,存著三條心!”
郭開雖然皺著眉頭,但是還是堅持勸道:“太後千萬切勿著急,給臣一段時間,臣這便小心查探,待臣查清事情原委,到那時再行處置也不遲。”
趙悼倡後微微點頭:“有郭卿在,哀家放心,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李牧手握大軍,絕不能泄露,一定要小心探查,不能大張旗鼓。”
郭開點頭應是:“臣曉得。”
就在郭開調查(炮製)李牧不軌之心的時候。
其餘各國,當然包括趙國本身,也都是慘不忍睹了,天災是沒有任何人可以預料的,等能發現端倪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今年上半年除了齊國沒有開戰,其餘皆有開戰,所耗極多。
也就秦國不怕,畢竟國力雄厚,鄭國渠都江堰不是白修的,而且還勒索了楚國魏國一大批錢糧。
大災之年還打仗,餓死的人可比戰死的人多太多了。
這些年各國皆是連年征戰,根本沒有多少糧食儲蓄,救災即便是想救也沒那個能力救,尤其是魏國楚國還被趁勢勒索了一大批糧食。
最慘的還是楚國,屋漏偏逢連夜雨,吳越之地又起了亂子。
在楚國整軍準備攻秦救趙的時候,天澤就已經在準備了。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知道楚國要和他國開戰了,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大軍出征,內部空虛,這就是本君的機會啊!
趁虛而入,豈能不為啊。
在楚軍出征後,天澤毅然決然的攻向了楚國,他的時機選的很好,想的也沒錯。以楚國目前的情況,出兵十五萬,雖然說不上傾巢而出,卻也已經是足夠認真了。
但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主要是他還是太飄了,他竟然攻向楚國江東,會稽之地的城池,想要真正獲取一塊城池土地作為真正的立足之地,而不是隻能窩在山溝溝裡。
他選的地方就是當年的吳越之地,他想要重複先祖榮光。
然後就碰了個滿頭大包,攻城?根本攻不動。
指望山溝溝的百越蠻子攻城還是太過於天真了,指望他們劫掠,乃至於一些小城還有可能。可是他打主意的是大城,接連換了好幾個目標,可是都是損失慘重,城池一個也沒打下來。
惱羞成怒的天澤隻好選了幾個小城為目標,這次倒是成功了,占據了小城後,進行了大肆的劫掠殺戮,然後又被輕而易舉的奪了回去,他們根本不會守城,況且這種小城也根本守不住,也沒有守的必要。
劫掠帶來的甜頭刺激著天澤的心靈,而且他也確實需要這些甜頭彌補先前攻城的損失,以此維護自己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