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跳。
他這個舉動,是在懷念我嗎?
可他會懷念我嗎?
我很快又反問自己。
答應自然是否定的。
他怎麼會懷念我呢,我隻是他玩弄的樂子而已啊。
看了一會兒,傅寒燚關閉了相冊,支了手肘在車窗上,點了一根煙漫漫然的抽著。
他望著窗外沉寂的夜色,緩緩的籲出了一口煙霧。淡淡的若紗,嫋繞在他挺拔的五官前,襯得他整個人,越發的深遂神秘。
他在想什麼?
我坐在副駕,側頭看著這個讓我深愛的男人,眼裡抑不住的流了淚。
就是這張得天獨厚的俊臉,讓我見色起意的對他一見鐘情。
九個月前,我被幾個流氓戲耍的時候遇到了傅寒燚,他手持一根木棍,挺身相救,光芒萬丈若突然降世的神靈,我頓時驚為天人。
他以一敵三,擊退了流氓。
英勇的形象,瞬間擄獲了我的心。
現在想來,不過都是他為了接近我,上演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老掉牙的套路,我卻輕易上當。
隻是,他為什麼要接近我,又戲耍我,真的隻是為了玩弄窮人的真心嗎?
當他知道,是梁心薇謀殺我的時候,他還會不會覺得大白蓮善良?
對我會不會有一絲的愧疚?
嗬。
他怎麼會呢?
他是如此的輕賤我,又怎麼會對我的死有欠意?
他隻會覺得解脫。
男人身上寒意深深,我不想再呆在他的身邊,準備離去,卻忽然發現,他拿出手機,在看我的微信。
我和他的聊天記錄,停止在我出事的那天。
最後一條消息,是我發給他的:老公,我馬上就到了。
那時我剛抽完血,湊齊給他買藥的錢。他發來消息問我什麼時候到,我回複了這條消息給他。
我是第一次叫他老公,卻也是最後一次。
我想著,我馬上就要和他訂婚了,升級一下稱呼也不為過。
我們可是未婚夫妻了呢,可比男女朋友更親密。
可傅寒燚沒有回應我。
我卻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他沉默下的否認,還興高采烈的憧憬著與他的未來,卻不知,我隻是他收網的籠中物。
傅寒燚盯著信息上的日期。
五天前。
我已經五天沒有同他聯係了。
這是認識他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我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情,是給他道早安。
睡覺前的最後一件事情,是給他道晚安。
現在想來,之前每天,其實都是我主動聯係他。
當時情陷不覺得全是自己主動,現在想來,處處都是端倪,卻偏偏被愛情蒙蔽了雙眼,什麼都看不出來。
可這麼粘他的人,突然斷聯五天,實再是很反常的事。哪怕,我是被他拋棄的,我那麼深愛他,如果我沒有死,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放下了他。
我一定會對他糾纏。
可我沒有。
最後一通電話後,我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
傅寒燚掀簾,目光沉沉的望著前方,似乎是真的覺得我出了事兒。
他開走了車子。
幾十分鐘後到了目的地,竟然是清水灣,我遇害的地方。
他深夜來這裡,是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