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我屍體的麵包車,已不知道開向什麼地方。
讓我發現自己的屍體有什麼用,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絕望的往下蹲。
而謝晏川的聲音,也有了些慍怒:“已經一周了,你們警方還要朝失蹤的線索去查找嗎?這不明擺著,媛媛出事了。
她一個成年人,不可能失蹤這麼多天,不和家裡人聯係。
她孝順她媽媽,姥姥,她不可能讓她們整日以淚洗麵的擔心。”
說到後麵,謝晏川的聲音已是激動,“為什麼傅寒燚不讓立案你們就不立,這警局是他開的嗎?”
王警官的臉色有些凝沉:“我們在積極尋找線索,謝先生,你先回去休息,有消息會通知你的。”
謝晏川失望的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警局。
我跟上了他。
車內安靜無聲,充滿了一種無處發泄的無奈。
活著的人,苦於找不到新線索。
我這個死人,知道了線索,卻又無法告訴活著的人……
一路沉默,謝晏川竟是到了我家。
媽媽開了門,見到謝晏川微訝:“晏川,你怎麼來了?”
謝晏川強擠了一絲笑容:“小姨,我想來看看你和姥姥,這兩天,你們還好嗎?”
“挺好的。”媽媽亦擠笑,可她一臉憔悴,雙眼浮腫哪裡好?
還有頭發,幾天不見,又添了好多白發。
“姥姥呢?”謝晏川朝屋裡張望了一下。
“已經睡了。”媽媽讓開身子,“進來坐吧。”
謝晏川越加的放輕了聲音:“姥姥睡了我就不進來了,剛才我去了警局,警方說在積極的找線索,小姨你彆太焦心。
有新線索,警方會立馬通知我們的。
媛媛是個成年人,她不會有事的。”
謝晏川安慰著媽媽,可他自己剛才在警局,卻是那麼的著急。
媽媽體會他的用意,順著他說:“我知道的,我不著急。媛媛受了這麼大的傷害,肯定是想一個人清靜幾天。
她應該快回來了。”
最後一句話,媽媽哽咽了聲音。
謝晏川也咽了一下喉。
他們都知道,這是在自我安慰。
我不是不懂事的人,就算再難過,也不會七天了還不與家人失聯。
我就算沒遇害,肯定也出了事。
“不早了,晏川,你回去休息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媽媽小聲說。
“好,小姨,你也早些休息。”謝晏川輕聲叮囑,“媛媛失蹤的事情,千萬不能讓姥姥知道,她承受不住。”
媽媽點頭:“我跟她說媛媛出差去了。”
謝晏川走了。
媽媽關上門,剛一轉身就驚訝住了:“媽,你怎麼醒了?”
姥姥站在她的身後,身上的外套隻披了一半。
我剛才背對著姥姥的方向,沒有看到她什麼時候從臥室出來了。
很顯然,她聽到了媽媽和謝晏川的談話。
“媛媛失蹤了?”姥姥聲顫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