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昭迪抬起頭,一間窗明幾淨的小餐廳就立在街道中央,看到這家店似乎並不大,他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
在哥譚,做的越大越有貓膩,目標小一點,惹上麻煩的可能性就會小一點。
“我提醒你一聲,唐納德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說話越少,就越不容易惹怒他。”
“他很厲害嗎?”
“起碼他背後的人一定很厲害。”
兩人簡單交談了幾句,馬昭迪的心裡又犯起了嘀咕,他想到自己小時候上學放學,偶爾路過的一些小店。
貨架上的貨一個月也不見得補一次,店員總是抱著個手機,服務態度敷衍無比,店裡基本沒有客人,有的時候乾脆連燈都不開,但很神奇的是,它就是能一直開下去,一年兩年,直到馬昭迪畢業了,它還是好好地開在原地,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倒閉。
要是這家餐廳也有那種小店這麼輕鬆就好了。
然而剛走進去,馬昭迪的心就迅速沉了下來。
穿過大門,兩人走兩步就拐入一條灰色的走廊,見到了一位漂亮的金發前台小姐,她似乎有收到過唐納德的招呼,微笑著對兩人頷首表示迎接,並引導著兩人穿過走廊進入了餐廳內部。
馬昭迪是不懂什麼餐館擺設的,但是走廊牆壁上富有藝術感的壁紙已經讓他稍微有了點不祥的預感。
走入正廳,映入眼簾的是漂亮華麗的成排酒櫃,溫暖柔和的幽幽燈光,簡約優雅的牆麵花紋,生機盎然的活潑綠植,以及穿著高檔禮服,舉止有度的用餐賓客們。
“上流,真特麼上流啊。”他沒忍住悄悄爆了一句粗口:“這就是你說的小餐廳?這種餐廳不開在鑽石區,開在這裡做什麼?”
“奧迪斯堡又不是沒有富人,這地方就是專為某些大佬的需求而生的——彆管那麼多,你就說想不想賺錢吧。”
“”
此時,引路的女前台扭過頭來對著兩人說:“唐納德先生正在等兩位,兩位客人直接去樓上的辦公室見他吧。”
看來,不管馬昭迪的回答是什麼,此時都隻能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去見一見這位唐納德老板。
德雷克給了他一個“一切放心”的眼神,然後就帶著馬昭迪走向了旁邊的樓梯。
走到樓梯儘頭,一個個黑衣壯漢已經站在走廊兩邊讓開道路,很明顯,如果上來的是不受歡迎的客人,他們現在的態度就不會這麼友善了。
馬昭迪此時隻感覺頭皮發麻,這次判斷得太特麼草率了,這家餐廳的情況哪特麼是個不起眼的小店啊,這特麼就是個超惹眼的大事件背景板啊。
如果不是因為眼下那位唐納德的槍口比大事件近的多,他早就已經扭頭衝出這家餐廳了。
他花了好幾秒才把淩亂的思緒收了回來,然後跟著德雷克走進了唐納德的辦公室。
一個身材厚實,神色沉穩的中年男人穿著高級西裝坐在椅子上,即使隔著,看到德雷克,他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笑意,起身走到了兩人麵前。
“德雷克,幾個月不見,你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德雷克此時其實已經飽受了幾個月的焦慮和痛苦折磨,但唐納德也確實沒說錯,因為自從昨晚過後,他肩上的千均重擔終於被一掃而空。
雖然濃重的黑眼圈和瘦削的麵龐不可能在一夜間好轉,但他的精氣神煥然一新,整個人相比之前完全可以稱得上重獲新生。
“是啊,我的運氣比較好,妻子的病終於好了——再過段時間,我就帶著她離開這座城市,回到我的故鄉去。”
不知道是不是馬昭迪的錯覺,他總覺得,在聽完德雷克的話之後,唐納德的眼中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與惆悵。
“能和自己的愛人共度餘生,即使在大都會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恭喜你啊,德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