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磨掉了序號的點二二克利伯手槍,十一發閃著光的金屬彈殼,破碎的嬰兒奶嘴,桌上紅藍繽紛的豐饒角。
餐桌上的火雞還未切割,美味佳肴傾倒翻覆,高檔紅酒潑灑在地,和粘稠的血液融在一起,顯得更加鮮豔。
最後就是圍著桌子倒下的,五具西裝革履的冰冷屍體。
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標誌,同樣的凶器,帶來同樣的死亡,看著報紙上腦洞大開的五個人,戈登陷入久久的沉思。
“叮鈴鈴——”
電話的鈴聲吵醒了趴伏在窗邊的哈維登特,他揉了揉自己的惺忪睡眼,邁著疲憊的腳步輕輕走到房間外,接通了電話。
“哈維?你在哪兒?”
“戈登?我現在在醫院,葛麗達上午剛醒。”
“你在那裡守了整晚?唉,無論如何,謝天謝地,起碼今早上終於有一條好消息了。”
哈維聽出電話裡戈登警長的聲音有些異樣,便直接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愛爾蘭幫的五個人在昨天晚上跑去阿斯托裡亞塔酒店的包間裡大吃大喝,然後被‘節日殺手’打爆了腦袋。”
“節日殺手”哈維目光陡然凝滯,因為他看到了房間裡格麗達的光潔脖頸。
那裡沒有十字架項鏈。
“那五個人有錢去阿斯托裡亞塔酒店花天酒地,說明他們賺了一筆錢——從我身上賺的。”
“沒錯。”
“所以你才問我昨晚在哪裡。”
“哈維,我隻是想排除你的可能性。”
“戈登,我們是老相識了,我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跟你置氣,但實話說,我有點忍不住想為乾出這種事的家夥叫好——”
“哈維·登特。”戈登打斷了戈登的發言:“你是哥譚市的地方檢察官,你代表法律和正義。”
無力的正義
哈維忍不住想著,但立刻又用力晃了晃腦袋,將這個念頭拋擲腦後。
我是哥譚市的地方檢察官,我必須代表法律和正義。
“戈登,我隻能告訴你,我整晚都守在葛麗達的身旁,她一直沒有醒來,我也在醫院的床邊睡了一夜。”
“很抱歉,哈維,好好休息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來請假替你看葛麗達一天,你可以找個地方睡一覺。”
“不用了,戈登,你忙你的事。”哈維拒絕了戈登的提議:“我還有些事情要查。”
他掛斷了電話,確認葛麗達暫時沒有睡醒,然後又拉開帷幕,看了看隔壁的幾個床位。
這裡原本昨晚還有一個病人,還有一個家屬,但他的床位現在已經被清了出來,很明顯,他在今早或是昨晚出院了。
會是這個病人嗎?
他略一思索,扭頭又去找到了一位護士。
“你好,我是哥譚市的地方檢察官哈維登特,我想要找醫院高層調取一段我妻子病房的監控錄像沒錯,這可能跟一件重要案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