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仙界大軍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前往死囚海的路。
近來死囚海的異象,一天比一天猛烈。
從中彌漫出的神氣,也一日比一日純粹濃鬱。
兩個時辰後,眾仙抵達死囚海,將整個海域圍了個嚴嚴實實。
曾經漆黑絕望的死囚海,如今早已變了個模樣。
無數蝦蟹浮遊縈繞其中,各種魚兒貝蚌不斷歡遊,呈現出無限的生命力。
一眾仙人潛入死囚海,前往海域的最中心。
可越往前,靈氣便越灼人。
越來越多的仙君仙子們堅持不住,紛紛停下了腳步。
到了最後,隻剩下天帝和幾位仙階最高的幾位仙君,還在繼續往前走。
玉瑤本就是神的孩子,神力對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蘇棠不一樣。
她不過是個最下等的仙侍。
靈力低微,根本談不上有什麼道行。
可讓眾人意外的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仙侍,麵對如此強勁的神力時,她竟……毫無反應。
玉瑤說得沒錯,她這種結縷草精,生命力極度旺盛,韌性極強,在再艱難的環境裡都能生存下來。
連玉瑤都被靈氣灼得有些難捱,她伸手攥緊蘇棠的手,鄙夷道:“你果然是根賤草。”
蘇棠對玉瑤的諷刺置若罔聞,扶著玉瑤繼續朝前走。
自然了,她當然不全是為了保護玉瑤。
蘇棠不斷冷眼看著前方的天澤上仙。
她還為了天澤。
嗜靈毒會在今日發作,她正好可以親眼看著天澤痛不欲生的樣子。
就如同當初溫故,是那般痛苦地躺在她的懷中。
渾身是血,生生疼死。
蘇棠心底的恨意愈演愈烈,卻壓根沒有注意到,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隨著這幾位天界大佬,進入了神棺的結界。
穿過結界,隻見一副巨大的棺槨懸掛在黑暗的虛空海水之中。
無比灼燙的神力不斷從棺槨中湧出。
饒是天帝,都有些招架不住。
來時那麼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此時站在這裡的,卻一共沒超過七人。
天帝強壓住靈台的不適,沉聲道:“擺陣作法!”
可身側的天澤,卻不知是何緣故,臉色越來越難看。
眾人開始一齊作法,打算將玉瑤送入棺槨之內,讓她一探究竟。
可天澤卻遲遲不動。
天帝看向天澤:“天澤,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天澤強壓住在體內亂竄的仙氣,勉強道:“無妨。”
他緩緩走到天帝身邊,也開始作法。
無比強大的仙氣凝聚成了一股純粹的明亮靈力,齊齊地朝著漂浮著的棺槨而去。
玉瑤運功飛身,將身體落入這股靈力之間。
而蘇棠則站在最角落,沉沉地看著天澤的變化。
天澤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表情越來越扭曲,可見他體內的毒,已經開始發作了!
再加上此時眾人都在運功做法,倘若她現在對天澤發起攻擊,沒準真的能徹底殺了他。
蘇棠心底猛得躥出一股戾氣,說時遲那時快,她竟真的從手中變幻出一把淩冰匕首,飛身直直地朝著天澤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