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改變這個封建的社會,破世家,殺門閥,建立真正的科舉,讓寒門百姓皆有路。”
“還要攤丁入畝,讓農民負擔減輕,火耗歸公,讓百姓能多些錢過好日子,吃得飽穿得暖,娃娃有書讀……”
公孫瑾一字不落地說出,當初衛淵對他保證的話。
張太嶽一愣,隨即苦笑地搖頭,自嘲道:“攤丁入畝,火耗歸公,當初在我剛當官的時候也曾提出,隻不過被陛下以及所有門閥否了。”
“瑾兒,你很厲害不假,但你以為可以做到嗎?”
“做不到!但有人可以!”
“哦?誰?”
公孫瑾自豪地道:“我家主公,衛淵!”
張太嶽直接扭頭:“瑾兒,本以為你是來看望老師的,結果你是來打趣老師的,就衛淵那紈絝廢物……”
“世子不是廢物!”
呂存孝紅著眼睛衝進來:“世子文武奇才,謀略無雙,他為了大局假扮紈絝!”
“你知道世子在勾欄,每次摟著花魁聽曲的時候,他是多麼的煎熬嗎?”
“你知道世子在教坊司找女人的時候,他的心在滴血嗎?”
“我告訴你們,不管是誰,隻要書世子壞話,我呂存孝一雙金鐧,定斬不饒!”
“嗯?什麼情況?你呂存孝不是最看不起衛淵嗎?”
“演的,都是演的,你知道我每次當眾罵世子,回去以後就躲在被窩裡哭嗎?存孝心疼啊……”
呂存孝說到這,用衣袖擦著眼淚離開。
張太嶽看向公孫瑾:“他也演我?”
“老師,真不是!”
公孫瑾對張太嶽道:“老師以為世子南下賑災,真是聽命於南梔?”
“不是嗎?”
“當然不是,而是南梔聽命於衛淵。”
“老師應該知道學生的文采,我擅長排兵布陣,但卻不擅長詩詞歌賦,坊間流傳《滿江紅》是衛淵剽竊我的詩詞,可我也不出來這樣的詩詞啊。”
張太嶽點點頭:“《滿江紅》的確和你風格不同,可機會捅咕蛤蟆,有辱斯文的衛淵……”
公孫瑾取出一首詩:“沒錯,我家主公的確喜歡寫蛤蟆,可老師你再看看這首蛤蟆。”
詠蛙
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
“這不還是蛤蟆……”
張太嶽話沒說完,看到‘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時,頭皮不由發麻。
“好霸氣的詩句,我看到了衛淵的格局!”
公孫瑾點點頭:“我家主公出關救衛公,是學生一直跟在其身邊,親眼看到主公揮斥方瓊,馳騁馬上,用兵如神,軍神二字,擔當得起!”
張太嶽半信半疑的看著公孫瑾:“難道四渡衍水,真是他所為?”
公孫瑾重重點頭:“沒錯,其實坊間的謠傳都是真的,絕非是衛公造勢,故意捧我家主公。”
啪~啪~
公孫瑾拍了兩下手,老石等人帶來一名與張太嶽一模一樣的人走過來。
“這…這是什麼情況?”
“易容術!忘記告訴你了,汪滕是狗屁的酒劍仙,酒劍仙乃是我家主公!”
公孫瑾說完,老石對張太嶽催促道:“快點和他換衣服,現在是追風看守,估計等一下韓束或者媚娘就要來了。”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張太嶽眉頭緊皺猶豫起來,他深深知道一點,隻要自己出了這個門,自己能活,但那就徹底與衛淵綁在一起,聽他們的口氣好像是想改朝換代,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如今自己蒙冤入獄,不答應他們,肯定會死,誰都怕死,張太嶽也不例外,可他又怕連累家人……
就在這時,追風快步跑進來:“時間不夠了,這惡人我做,老張頭你現在知道了許多秘密,你以為你不答應,我們會放過你全家嗎?”
“這……”
“乖乖跟我們走博一把,贏了你就是千古一相,還能洗刷冤屈,難道你想背著妒忌賢才,貪財好色的罵名而死?”
“這…這好!我跟你們走!”
張太嶽一咬牙,脫下官服,刮掉胡子,穿上一身督天衛的衣服。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陣陣腳步聲。
隻見韓束與汪滕帶著東廠太監走進來。
老石用腳,偷偷把地上的胡子踹到一邊……
韓束等人看都沒看低著頭,嚇得渾身顫抖的張太嶽,而是走到牢房前。
看著一旁的公孫瑾:“你怎麼會在這?”
“作為他的學生,我來送老師最後一程,給老師帶斷頭飯很合理吧?”
韓束不放心地打開公孫瑾手中餐盒,看著其中的菜肴,這才點點頭:“合理!”
說完,韓束看向張太嶽:“張大人?”
“哼!”
牢房中的張太嶽冷哼一聲,單手背後,腰板筆直。
“哎,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要怪就怪你這位置,有人想得到吧……”
韓束長歎一聲,掏出一塊牌子,對呂存孝等人道:“陛下有旨,命我來看守張大人,諸位兄弟請回吧。”
“可以,那就有勞韓統領了。”
呂存孝拱手,帶人準備離開,忽然汪滕聲音響起。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你們給我站住!”
張太嶽讀一輩子書,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如果不是追風緊緊抓住他,他要麼嚇得拔腿就跑,要麼嚇得坐在地上。
汪滕猛然拔出長劍,指向背對著他的張太嶽:“本督公的眼睛就是尺,一眼就看出來不對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