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府,世子廂房。
“通過整頓吏治,來加強中央集權,老夫推薦考成法!”
“嚴格考察各級官吏,貫徹朝廷詔令的情況,提高內閣的實權,各部衙製定一式三份收發文簿,分彆留部作底本、送六科備注、交內閣查考,確保政令暢通無阻……”
張太嶽侃侃而談道:“另外就是‘一條鞭法’簡化稅製,減少了稅收的中間環節,打擊了豪強地主的非法土地兼並,確保稅收公平。”
張太嶽說到這,看了一眼衛淵。
見後者滿意點頭,張太嶽隨即欣慰地笑了起來。
這些改革,早在張太嶽少年得誌,高中狀元時就已經有了。
後來做了官,他也一直在堅持,可惜現實狠狠抽了他幾個嘴巴。
做民的時候,以為自己當了官,有了權利,就可以向陛下提出各種惠民改革政策。
可他想的這些改革政策,無一例外都會觸動門閥世家的核心利益,讓他在官場處處被打壓。
十年,張太嶽足足被打壓了十年,在這期間他變得圓滑,處事中庸,不再憤青說一些傷害門閥世家的提議,對他放開打壓後,這才憑借自己實力,一步步坐上正二品,翰林院掌院大學士的位置。
當然他也算是勿忘初心,在給弟子講課的時候,把自己曾經的夢想,潛移默化地傳授給學生們,算是夾雜點‘私貨’。
公孫瑾就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並非是才學,而是他的思想。
當然朱思勃也是如此,隻不過這家夥滿嘴仁義道德,實則是貪財好色,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這麼多年,張太嶽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門閥世家子弟,能做到理解並且讚同自己心中政策的人,衛淵是唯一。
衛淵輕笑道:“是不是應該再加上,把秦時長城繼續修建,並與番邦外國、韃靼,進行茶馬,絲綢等互市貿易,采取和平政策,促進多民族文化的交流?”
咣當~
張太嶽手中茶杯掉落,門口的衛天、衛雲剛要衝進去,便被喜順攔下。
“老張頭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他還能害了世子不成?估計就是聊到興起,沒拿住茶杯……”
房間內,張太嶽對衛淵連連點頭:“對,對!世子與老夫想到一起去了。”
公孫瑾用腹語笑道:“不光與老師您想到一起,而且我家主公還實際地做了。”
“做了?”
“沒錯,與夜郎國進行往來貿易,合作開設茅台酒廠,並且出口糧食……”
張太嶽對衛淵連連豎起大拇指:“好!好!真是太好了!”
衛淵繼續笑道:“另外就是水利工程,我已向南昭帝說了修建南北運河,增加南北貿易,並且治理了黃河、淮河修築堤壩,有效地抑製了黃河泛濫,使漕運暢通,同時使多年的棄地複變為良田……”
啪~
張太嶽激動地一拍巴掌:“沒錯!沒錯!當初這條政策一出,老夫興奮地回家,可是足足喝了三壺酒……”
“大膽!何人擅闖衛府!”
“有刺客!”
忽聽門外,響起熊闊海的大嗓門聲音。
衛天、衛雲第一個衝進來。
“兩位兄弟保護張大人與公孫瑾,我去看看出什麼事了!”
當衛淵跑出去時,看到衛國公府外,橫七豎八躺著幾名,生機全無的神秘人。
熊闊海拎著一名被斬斷雙臂,捏斷下巴中年男子丟到衛淵腳下。
“世子,這群人想要潛入衛國公府,已被衛奇技全部斬殺,此人是這群刺客的首領,留下活口審問!”
衛淵點點頭,微微擺手,追風跑過來,一把拎起缺失雙臂的中年男子,走向衛府大牢。
當衛淵回到廂房時,張太嶽連忙站起身:“可是追殺我的?”
衛淵擺擺手:“絕對不是,如果追殺你,來的就是東廠的太監,或者是禦林軍了,絕對不會是這群藏頭露尾,雞鳴狗盜的宵小。”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追風渾身是血地走進來。
“世子,這家夥嘴很硬,我用出督天司所有刑法他才招供,可以肯定,這群人是來自吐蕃的武僧。”
“吐蕃?因為我家老登帶兵支援北涼的原因,所以不遠萬裡跑來刺殺我?”
衛淵疑惑地嘟囔一句,公孫瑾與張太嶽也都是滿臉的不解,不知為何突破武僧會忽然跑來刺殺衛淵。
“張大人快藏起來,宮裡來人了!”
喜順快步跑進來後,張太嶽連忙起身躲在屏風後。
南昭帝身旁的小太監走進世子廂房,看了一眼衛淵:“世子大人今天為何沒有美人相伴?”
“自己沒蛋嫉妒本世子?用他媽你管!”
衛淵罵罵咧咧的道:“剛才本世子被行刺了,屍體都在外麵還沒處理呢?”
“什麼!世子也被行刺了?”
衛淵一怔,連忙問道:“為什麼說‘也’?還有誰被行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