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各鄉試前三甲可以直接進入,其他書生沒有功名在身,想要進入文聖閣,那就需要考試了。
考試內容很簡單,十個上聯,誰能對出任意一個下聯,並且對仗工整,就可以登閣,回答上陛下的出題,隻要被皇帝看中,即可加官進爵,這可要比科舉簡單多了。
“十年寒窗苦讀,不願入門閥世家當狗,今日終於派上用場了,逆天改命,翻身之局!”
不少書生現場對出下聯,昂首挺胸地登閣。
人群中,公孫瑾與喬裝打扮的張太嶽連連點頭,對身旁老石、追風等人道。
“這個崔闊文采不錯,但鄉試都沒過,說明沒有背景,你們去查查他,可以拉攏!”
“這個許溫也不錯,一起調查背景,然後拉攏……”
公孫瑾與張太嶽拿著小本本,記錄下他們看中的書生才子,一共上百人,篩選背景但凡有一點‘存疑’都不會錄用。
估計最後挑挑摘摘,能剩下三十多名書生,就謝天謝地了,但用來組建衛淵的私人班底,智庫,智囊團也夠用。
南昭帝氣喘籲籲地登到閣頂,從百米高空往下俯視,半個京城儘收眼底,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小如螻蟻。
“這才是朕應該待的地方,雲端之上,哈哈!”
南昭帝大笑兩聲,此時南梔也走了上來,在其後便是並肩而行的衛淵、朱思勃。
朱思勃看了一眼南梔,隨即腰板筆直,裝模作樣地道。
“登高俯瞰京城景,萬象繁華入眼簾。”
“樓閣參差雲霧繞,車馬喧囂似浪翻。”
“紫禁城中藏古韻……豪情萬丈湧胸前。”
南昭帝回身,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我大魏第一次才子,即興發揮好文采!”
隨後走上來的文武百官,也都紛紛鼓掌讚揚。
隻有南梔微微一笑,對於她這種見過衛淵千古第一文采之人,已經看不上朱思勃陳詞濫調。
南梔目光看向衛淵,隻見衛淵站在白玉柵欄旁,深吸一口氣。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所有人皆是一愣,萬萬沒想到,衛淵這次沒寫蛤蟆,雖然隻有這一句,但卻好像超過了朱思勃整首詩。
南昭帝微微皺眉,他隻感覺今天的衛淵,和以往有些不同,但什麼地方不同還說不出來。
隨著書生才子聚集越來越多,南昭帝持筆在匾額上題了兩個字‘佳人’。
“正所謂佳人配才子,今日朕便邀天下才子,以佳人為題,詩詞歌賦不限!”
在場所有才子紛紛目光看向南梔。
佳人?
什麼佳人能美得過南梔?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隨著衛淵開口,所有人均是一愣,把目光看向衛淵。
衛淵上前兩步:“如果沒有意外,你們接下來會為我媳婦作詩詞歌賦,但我衛某人心眼小,不願意聽,所以先拋磚引玉。”
一名才子上前對衛淵拱手:“小生催闊,世子這首小詩,簡括而不覺單調,以簡勝繁,以虛勝實,體現出一種自然、率真的美。”
“說實話,如是即興所著,小生自問不如。”
“這首不算即興,是我曾經送給過南梔。”
衛淵單手背後,目光睥睨全場眾人:“我在西涼四渡衍水時,曾思念遠在京城的佳人,所以現在有感而發,即興作一首詩吧。”
“堆來枕上愁何狀,江海翻波浪。”
“夜長天色總難明,寂寞披衣起坐數寒星。”
“曉來百念皆灰燼,剩有離人影。”
“一勾殘月向西流,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崔闊先是一愣,隨即鼓掌道;“好,好一句,一勾殘月向西流,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一旁的書生也連連點頭:“沒有過多的藻飾,但句句如感慨之言,發自肺腑,情真意切,好詩,絕對的好詩!”
文武百官,乃至全場才子紛紛點頭讚揚。
衛淵昂首挺胸地對朱思勃一笑:“我說過,不喜歡有人胡亂評價我衛某人的未婚妻,所以拋磚引玉,如果自認不如,就不用上來了。”
一名京城才子上前:“在下鄭通,白馬書院學生,久聞公主如玉貌若仙,眉如遠黛眼含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有一首小詩獻醜了……”
“佳人容顏勝花嬌,氣質高雅賽瓊瑤。”
“雲鬢輕挽青絲繞,朱唇微啟笑語喧。”
“身姿曼妙舞翩躚,步履輕盈踏翠蓮。”
“回眸一笑百媚生,傾城傾國惹人憐。”
“願與佳人共白首,相守一生樂逍遙。”
鄭通說完,還偷偷瞄了一眼朱思勃,後者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笑意。
南梔眉頭緊皺:“堆砌辭藻,反而入了下成。”
在場諸位才子也都搖頭,表示讚同。
啪~
就在這時,鄭通被衛淵一嘴巴抽得原地轉了六七圈。
“你是個什麼東西?願和公主共白頭?還相守一生樂逍遙……你就是個庶民,連個爵位都沒有,這是在侮辱皇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