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時宴指著他的胸口,“這裡啊,這麼大一團,你看不見?”
席暃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隻看到了自己微微鼓起的胸肌。
一抹紅色瞬間從他的臉上染到耳根,再開口時他連聲音都小了許多:“我,我剛開始練。”
為了能讓自己打架不那麼被動,席暃最近有意無意地在鍛煉身體,再加上他做的兼職多數都是體力活,倒真讓他鍛煉出了一層薄薄的肌肉。
隻是他沒想到祝時宴會這麼驚訝,還直接扒開了他的衣服看。
席暃覺得有點羞恥,但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隱秘的開心,他結結巴巴地說:“你可,可以等我再練一段時間,你,你再看。”
祝時宴:“?”
看什麼?這玩意兒是他練出來的???
不對。
祝時宴慢慢反應過來,他倆說的可能不是一個東西。
席暃要是真看得見不會是這個反應,這種反現實的東西更像是跟他的任務有關。
他試探性地伸手觸碰了一下,果不其然,他的手指直接穿過了那團黑霧,裡麵的不明物體滾動了一下,然後趴著不動了。
他盯著這團小東西沉思,不出意外,這應該就是判斷他任務成功與否的重要依據,但這一團烏漆嘛黑的東西到底是乾什麼用的?
他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現在的行為堪稱性騷擾,席暃被他盯的臉越來越紅,額前也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他縮了縮腳趾,滿臉通紅地說:“我,我們還是開始補習吧。”
祝時宴猛地驚醒,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後蹭的一下往後退了好幾步,試圖解釋:“不是,我沒有,我不是要”
但他越解釋席暃的臉越紅,顯得他的解釋格外的無力,最後他放棄了,假裝無事發生:“對,補習,該補習了。”
兩人坐在桌子前,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怪怪的。
祝時宴乾巴巴地說:“上次的試卷有道題我不是很懂,你再給我講一遍吧。”
“好。”
席暃打開那個鼓鼓囊囊的背包,先是小心翼翼的從裡麵拿出一件衣服,然後才拿出課本和試卷。
祝時宴在看到那件衣服的時候愣住了。
這件衣服是他給席暃買的
原來他這麼護著這個背包是因為裡麵裝著他給他買的衣服,所以寧願渾身濕透也不願讓這件衣服沾上一滴雨水。
祝時宴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就像是心臟被小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癢癢的,讓他莫名的發慌。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隨手胡亂指了一道題:“就是這道題。”
上完課,外麵依舊狂風暴雨。
祝時宴留席暃在這裡住一晚,席暃這次沒拒絕。
但當祝時宴說要一起睡的時候席暃明顯遲疑了,“我睡沙發就好了。”
“今天溫度低,你又淋了雨,睡沙發容易感冒。”祝時宴一邊說一邊把沙發上的被子抱到床上,“你放心,我床夠大,擠不到你。”
拒絕的話被席暃咽下,“跟祝時宴一起睡覺”對他的誘惑太大,他根本拒絕不了。
祝時宴說的沒錯,他的床確實夠大,再加上兩人一人一床被子,基本上互不打擾。
但一個小時過去了,祝時宴沒有絲毫睡意。他猜席暃也還沒有睡,因為他的呼吸並不平穩。
他小聲問:“你睡了嗎?”
席暃搖了搖頭,搖完發現祝時宴看不見,他道:“沒有。”
“我也沒有。”祝時宴單手枕著頭,感歎道:“我還是第一次跟彆人睡在一張床上。”
他沒談過戀愛,在原來的世界倒是有好友,但也僅限在家一起吃個飯,吃完就各自回家了,從未留過宿。
祝時宴沒有席暃就更沒有了,他連跟彆人一起吃飯的經曆都沒有,更彆提一起睡覺了。
左右睡不著,祝時宴轉了個身,問:“你以後想去哪個大學?”
席暃沒想過。
他進這所高中是因為這個學校看他中考考得好,願意以全額獎學金招攬他入學,他稱之為父親的那個人看有利可圖才勉強同意他繼續上學,不然他可能初中一畢業就去打工了。
那個人不僅將他的獎學金全部拿走,還得寸進尺地要求學校提高金額,為此來學校鬨了好幾次,最後學校沒有辦法,答應給他兩年的全額獎學金。
這也是學校老師都不喜歡他的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