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暃看向祝時宴,沒動。
祝時宴笑了下,湊到薛恒耳邊小聲道:“老師,你讓大家散一散,這東西的確不太好見人。”
薛恒猶豫了一下,然後擺了擺手:“都回座位上去!”
一群人慢吞吞的坐回去,但眼睛卻一直往那邊看,好奇那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孫誌才不想回去,象征性的往後退了兩步,雙眼死死地盯著席暃的桌子。
祝時宴一個轉身擋住他的視線,隻露出了一條縫給薛恒看,“老師,這就是那東西。”
薛恒看清後大怒,眼神淩厲地看向席暃:“是你?!”
“冷靜冷靜,老師彆衝動。”祝時宴擋在席暃麵前:“這件事絕不是他做的,是有人把這東西塞到他桌子裡,想誣陷給他。”
但薛恒怒氣上頭,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冷聲道:“你馬上跟我出來!”
“不是我。”
一直沉默的席暃掙脫他的手,眼眸黑不見底:“如果是我,我不可能這麼蠢的把東西帶進教室。”
薛恒瞪他:“你——”
“對啊,誰會這麼蠢的把證據帶進教室啊,那不是隨時會被人發現。”祝時宴在一旁勸道:“而且老師你仔細想想,席暃兩個月前就不住校了,女生宿舍樓那邊他去都沒去過,這件事又怎麼可能是他做的呢?”
薛恒漸漸冷靜下來,仔細一想也是,席暃開學請了一個月的假,回來上學後又馬上申請了退宿,如果是他做的,非住校生繞到女生宿舍那邊去偷內衣,目標太明顯,應該早就抓到了才是。
祝時宴看他的眼神有戲,再接再厲:“所以這件事還得好好調查,老師您先彆急著下定論,要是冤枉了好人,還讓凶手逍遙法外那就不好了。”
孫誌才本來看到薛恒怒氣衝衝,心中還在暗喜,結果沒一會兒就看到那邊安靜了下來,薛恒似乎也沒有那麼生氣了,三個人一臉冷靜地在討論著什麼。
他急了,頭往前伸了伸假裝看到了桌子裡的東西,然後驚訝的大聲嚷嚷:“他桌子裡藏的是女生內衣!他就是那個偷內衣的變態!”
轟——
教室裡立即炸開了鍋。
“竟然是他?沒看出來啊”
“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個變態。”
“我呸,他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還把偷的內衣帶到教室來,好惡心。”
薛恒正要斥責,祝時宴搶在他前麵道:“奇了怪了,剛剛隻有老師一個人看到那東西是什麼,你怎麼如此肯定裡麵藏著的就是失蹤的內衣?”
祝時宴給薛恒看完後就立即將東西塞進了桌子裡,從頭到尾沒露出來一點,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怎麼會如此肯定,還急不可耐的跳出來。
“我,我猜的!”孫誌才眼神慌亂,“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會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哦?”祝時宴斜睨了他一眼:“那你還真是神機妙算。”
孫誌才咬了咬牙,“你這麼幫他說話,不會這件事是你們兩個一起做的吧?一個放哨,一個偷內衣。”
祝時宴翻了個白眼:“隨便你怎麼說,畢竟想象是自由的。”
孫誌才氣的一直瞪著他。
薛恒把席暃帶走了。
不管怎麼說,東西是在他桌子裡麵發現的,總要問問情況。
班主任一走,教室裡的討論聲越來越大,下一節課要來上課的老師又敲桌子又罵人的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讓他們安靜下來。
楚俊遠上午沒來學校,下午來了之後聽說了這件事,急匆匆地找到祝時宴,“怎麼回事?怎麼大家都在說席暃是那個偷內衣的變態?”
祝時宴定定地看著他:“你相信嗎?”
“我當然不信啊。”楚俊遠一臉無語:“那小子看起來無欲無求就差成仙了,他會去偷女生內衣?信是他還不如信我。”
祝時宴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我果然沒交錯朋友。”
孫誌才那一嗓子吼出來,多數人都傾向於相信席暃就是那個變態,學校裡罵聲一片,走在路上都有人朝他翻白眼,他現在的處境比之前還要艱難。
祝時宴本來還擔心楚俊遠會不會也相信這件事,進而厭惡席暃,卻沒想到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他。
楚俊遠忿忿不平地說:“所以是哪個傻逼陷害他?”
祝時宴眼神冷了幾分:“還不確定,但我大概知道是誰。”
“誰?”
“等我揪出來了告訴你。”
“你打算怎麼辦?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祝時宴沉思了一秒,道:“還真有,不過不是你,是你的小女朋友。”
楚俊遠一臉警惕:“你想乾什麼?”
“放心,不會傷害到她,隻是想讓她幫一個小忙。”
查監控對指紋之類的方法太便宜他了,祝時宴要讓那人和他背後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身敗名裂,此後再也彆想出現在男主麵前。
楚俊遠還是信他的,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行,這事包在我身上。”
他轉身去找米琳,臨走時又想起什麼,扭頭問:“哦對了,席暃他人呢?不會在哪兒躲起來哭吧?”
祝時宴:“”
“他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