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丫鬟一臉的怔然,顯然是未料到還會有這樣一出事故。
江浮也不等她反應過來,拉著秋露便快步離去。
說是要去整理儀容,實際上,江浮並未走遠,她站在拐角處暗暗觀察著綠衣丫鬟,見她跺了跺腳後離去。
“當真是邀我去攬月閣。”江浮轉身若有所思道:“嗬,那本小姐在夢裡竟然還傻傻地跑去了。”
江浮鼓了鼓臉頰,展眉道:“算了,接下來就要看江婉儀了,希望我的義姐彆讓我失望啊。”
隨著江浮的離去,亭中重歸原樣,寫詩、作畫、對聯,可李靜初頻頻走神,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異常。
主家人都已意不在宴,做客之人定然感到拘束,漸漸的,亭中交談聲漸息。
李靜初站起身,道:“大家寫詩作畫這麼久,想來也累了,我們就各自觀賞吧,諸位自便。”
“靜初,我同你一起。”江婉儀也站起身,想要跟上李靜初。
李靜初側過身,日光掠過亭柱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片陰翳:“不必,我想一個人走走。”
話畢,她率先走出涼亭,並未管身後跟隨而來的江婉儀。
“李靜初怕不是真以為自己是怎樣得受人推崇,若她不是中書令的孫女,他們又怎會看得上她,竟敢下我的麵子。”
江婉儀盯著李靜初的背影,咬牙切齒。
巧言低垂著頭,任由江婉儀發作,一言不發。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江婉儀眼風掃向巧言。
“小姐放心,已經妥了。”
聞言,江婉儀勾起一抹笑,語氣透著殘忍:“江浮,都是因為你,你已經擁有顯赫的出身,為何總是與我過不去。”
她的眼裡是自卑,憤恨,嫉妒,最終停留在愉悅與得意。
“不過,那又如何,很快,你擁有一切都會是我的。”
一列梳著雙丫髻的丫鬟從西南有序而來,整齊劃一地端著糕點,茶水。
經過江婉儀時,隊列中的一個丫鬟不知怎得滑倒,同時撲倒了她前方端著茶水的丫鬟。
江婉儀猝不及防,茶水斜飛濺出,沾濕了她一身一臉。
她還未發作,一列丫鬟迅速跪在地上討饒。
這是在李府,又是在參宴,實在不好鬨出大動靜,江婉儀隻好咽下這口氣,跟著丫鬟的指引,換下濺濕的衣裳。
江婉儀擔心被賓客見到此時狼狽的模樣,全程垂首快步走動,全然未注意到路途上的人越來越少,位置也越來越偏僻。
李府的丫鬟拿來了備用的衣裳釵環,伺候江婉儀重新梳妝。
江婉儀看著自己在鏡中的身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催促著丫鬟帶領她重回宴會。
丫鬟頷首,恭敬地領著她出門。
踏出院門,江婉儀更覺心慌,院落門前一條道直到儘頭竟都沒有出現一個其他人。
石板路上隻有三人步行的聲音,江婉儀突覺後背發涼。
她想起來哪裡不對勁了,重新換上身的衣裳,發髻,釵環都與江浮相差無幾。
然而,已經來不及,一個手刀砍下,江婉儀視線一黑,軟軟地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