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個謝公子,已然無視了他們多年的相交,謝言繃著臉轉身離去。
江浮嗤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都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還想著和彆人有多年情誼,我看他謝言才不行。”
秋露聞言重重點腦袋。
江浮收斂笑意,向瓦片碎裂的地方走了幾步。
“閣下聽了這麼久,相必是對本小姐格外感興趣,不如出來一見。”
靜默良久後,對麵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就當江浮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身體微微向後撤時,一個黑色的身影自屋頂另一邊飛下。
額,與其說是飛下來,倒不如說是被扔下來。
黑衣男子猝不及防,落地時手撐著地旋轉了整整一圈才堪堪站穩。
江浮亦是被這個黑衣男子一言難儘的出場方式驚到,連連後退。
黑衣男子直起身體,就右手叉腰,左手高舉過屋簷。
“我靠你大爺的,謝霄,你真是好狠的心,你死道友不死貧道是吧,你給爺下來不,彆逼我上去把你揪下來。”
好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
江浮歪了歪腦袋,看向屋頂,謝——霄?
對麵沒有絲毫動靜,江浮咽了咽口水,感覺有群烏鴉從頭上飛過。
黑衣男子蹬了蹬腿,擼起袖子,看起來真準備上屋頂揪人。
他飛身而起,與此同時,謝霄出現在屋頂飛身而下。
交錯之時,謝霄伸手壓住黑衣男子的肩膀,讓他保持著倒退的姿勢又落回地麵。
“大爺的忍不了,謝霄,咱們今天必須打一架,我保證不會求饒。”
謝霄雙指抵著黑衣男子的肩膀將他推遠。
“那個……”江浮實在是忍不住了,“兩位不如先解決一下我剛剛的問題呢?”
黑衣男子頓住,收手整理了番衣袍,然後迅速指向身側。
“這個嘛,他,是他,都是因為他,他叫謝霄,是定北侯世子,也是謝言的堂兄,我們路過時他好奇你跟他堂弟說話,所以就稍稍聽了幾句。”
江浮順著他的指引看向謝霄,四目相對間,江浮隻從謝霄的臉上看到了無語,還有無欲無求的麻木。
怎麼看也看不出謝霄會是好奇心如此旺盛的人,江浮對他的話保持懷疑態度。
她下巴輕揚,眼神轉回黑衣男子:“那你呢?”
“哦,忘了介紹。”黑衣男子展開爽朗的笑容,右手拍拍胸脯“我叫霍然,我爹是汴京兵馬司統領霍風,我和謝霄是好兄弟,他的堂弟就是我的堂弟。”
“不必聽他瞎扯,他腦子不好使。”謝霄忽然出聲,略有些狹長的桃花眼直直望向江浮。
江浮輕輕笑了一聲,杏眸彎起:“那我說的話你們也聽到了。”
霍然有些摸不著頭腦,抬手撓了撓腦袋。
“本世子不會娶妻。”謝霄的眼神逐漸認真,直至割人的冰冷,“不管你是想拿人刺激謝言,還是有其他的謀劃,本世子勸你儘早換個人選。”
“不娶妻?”江浮頂著謝霄越來越刺骨的眼神走近,“為什麼,受過情傷?”
謝霄勾起玩味的笑容,風流的長相更加誘人,嘴裡吐出的話卻不近人情。
“與你何乾。”
江浮的步伐不停,直抵謝霄的眼下,昂首接上謝霄的眼神。
她微不可察皺了皺眉,走近之後她的發頂堪堪到達謝霄的唇畔,氣勢上就已經輸了一籌。
“怎麼和我無關,我要與你定親。”江浮紅唇揚起,唇角的梨渦都盛滿了甜軟笑意,“如果你沒有喜歡的姑娘,我就可以追求你呀~”
江浮湊得極近,謝霄幾乎可以看到她臉上的絨毛,白皙的鵝蛋臉上肌膚瑩潤,杏眼黑白分明,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仿佛隻能容得下他一人。
謝霄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後撤一步,拉開距離:“小姑娘,謝言有一句話沒說錯,我非良人,不必白費功夫。”
他反手拍向霍然的肩膀:“走了。”
江浮鼓了鼓臉頰,不服氣般轉身走向另一側。
李府內的道路多是石板鋪成,當周圍較為安靜時,走在路麵會有聲響。
若她沒記錯,她與秋露走上這條路時並沒有第三個人跟隨,那麼,這第三道腳步聲該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