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陳知青的幫助之後,柳歲穗也就不需要乾什麼力氣活了。
比如說,購買放置東西的箱子,洗臉洗腳用的木盆,以及一張自己使用的椅子。這些都可以去村裡的木匠那裡定製,但是搬回來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又比如,分了組之後,她不需要像彆人一樣乾活,隻需要像平常一樣做自己的事情就行,陳知青會給她處理好的。
這於她的生活,有了極大的便利。
儘管知道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意見和想法,但是這種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也隻能乾看著。
如果有誰起了心思去舉報,那就是跟整個知青點為敵了。
本來知青在村子裡就不受待見,這一舉報,簡直就是把知青們的麵子往腳底下踩啊。
自己踩自己的臉麵,也虧得他們做得出來。
所以柳歲穗並不覺得自己這做法有什麼毛病,他們有膽就去舉報,她又不是沒辦法解決。
而讓她覺得為難的,就是上工了。
正值夏季,地裡的活很多就算了,而且太陽還那麼毒辣。她裹著頭巾在地裡拔草,感覺這就是滿清十大酷刑之一。
因為沒有經驗,所以分不清雜草和苗子,被同組的大嬸罵了幾句之後,才能正確認識到苗子和雜草的區彆。
但也因為沒有戴手套,直接就是這麼生拔,導致她的手沒拔兩根,就變得通紅。
“好痛。”
她蹲在地上,感覺到掌心傳來火辣辣的痛覺。
想哭。
“真是嬌生慣養,你才拔幾根草啊?你們這些知青,乾活沒什麼用,吃飯倒是積極,真不知道你們是來幫忙的還是添亂的。”一旁的大嬸不滿的翻了個白眼。
她看不慣這個小丫頭很久了,不會乾活,還糟蹋糧食,逮著機會就得罵兩句。這樣的話,她作為鄉下人,似乎也淩駕於城裡人之上了?
柳歲穗抿著唇,眼中含淚,語氣哽咽的看著那位大嬸,“嬸子,我就是做事慢了些,沒乾過這些活,所以難免有些出錯的地方。但是你至於這麼說我嗎?這話被旁人聽了去,我還怎麼活啊?”
本來就想哭,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放肆的大哭一場。
這眼淚說掉就掉,一點也不墨跡。
有些人,你跟她比強硬是不行的。不能來硬的,隻能來軟的,所以她這也算是一招以退為進。
招式不管是什麼,管用就行了。
同組的其他人見狀,趕忙來勸架。
“大柱家的,你少說兩句吧,人家城裡娃娃本來就沒乾過農活,她第一天乾活,你想她乾出什麼好成績啊?”
“就是,這小丫頭挺好的,雖然乾不好,但是一點沒偷懶,乾活認認真真的。總比你家大兒子好,成天見不著人,都不知道跑哪裡躲懶去了。”
人是會有同情弱小的心理,所以有時候示弱,也不妨是一個好的選擇。
柳歲穗擦了擦眼淚,“多謝嬸子們為我講話,但是這位嬸子應該也隻是因為生氣我糟蹋了糧食,不是故意為難我的。大家都是同個組的人,要團結,不能因為我壞了你們的交情。”
先是挖個坑把人推進去,然後伸手將人給救出來。
這一下子,幾個人都沒了脾氣,而且還覺得她這個人還挺通情達理的。
同組的隊員,怎麼著也得把關係給處好,至少彆交惡。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嬸子,但是為了生存,有些時候就是得忍下去。
上工的第一天,柳歲穗是混到大家基本上都下工做飯才停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