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荼白將收據收好,大步向外走,杜若快步跟上,“你將她的把柄捏在手裡,往後她隻怕會想法子除了你,畢竟你還殺了她姑姑。”
沈荼白狀似害怕地捂住嘴,“杜若姐姐,你彆嚇我,辛嬤嬤死了?我長這麼大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又怎麼會殺人呢?”
“我那天隻是順著盧側妃的話隨口一說,盧側妃真的把辛嬤嬤殺了?罪過罪過……”
沈荼白雙手合十,麵上一派悲天憫人,似乎真的在為辛嬤嬤的死傷心。
杜若嘴角抽搐,但還是提醒了一句,“盧側妃是當今太後娘娘的侄女,王府發生的事她定會進宮告狀,屆時要是跟太後求一個新的掌事嬤嬤回來,你的日子同樣不會好過。”
沈荼白謝過她的提醒,一時間還真有些焦慮。
她在教坊中便見識過許多不留痕跡折磨人的法子,宮中出來的人會的隻會更多。
可她一時間也沒什麼好法子,她身份實在太低,是個人就能來踩上一腳。
要想在王府站穩腳跟除非早日誕下子嗣,否則李廷寒一個英年早逝,她指不定會被賣到哪裡去。
沈荼白憂心忡忡決定主動出擊,從白天等到晚上卻遲遲沒等到李廷寒的身影。
此刻,李廷寒心情同樣鬱悶。
他不喜歡盧氏,當中未嘗沒有母後的原因。
盧氏隔三差五的進宮,她就想母後放在王府的眼睛。
李廷寒在建府之後,好不容易才將府裡的釘子清乾淨,絕不允許盧氏再請進去一個。
王府缺不了掌事嬤嬤,但比起太後皇帝做這事才更加理所應當。
隻是今日,他來的有些不是時候,李廷平不修邊幅地半躺在龍椅上,不斷地往口中倒酒。
見到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廷寒,你可有日子沒進宮了?朕在這宮裡寂寞啊!你也不知道進來陪陪朕,罰酒!必須得罰酒。”
見皇兄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李廷寒自父皇去世後升起的冷漠消了大半。
他沒有推辭,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儘,“臣弟今天來事想求皇兄一件事。”
“你隻管說。”李廷平一口答應,“朕如今是皇帝,你有什麼難言之癮隻管跟朕說,朕給你尋遍天下名醫,定讓你重振雄風。”
李廷寒瞬間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臣弟身體無礙。”
“唉~”李廷平一甩袖子,從高台上下來哥倆好的攬住他的脖子,“都是男人朕都明白,在朕麵前你大可活的坦誠一點。”
“皇後如今都不願理會朕了嗚嗚~”李廷平抱著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李廷寒嫌棄的把手臂往外抽,又被李廷平強行拖回去。
李廷寒明白他是喝多了,皇兄素來如此喝醉酒後話就會變多,一件事喜歡翻來覆去的講。
果不其然,李廷平開始了他的炫耀道:“雖說皇後現在不願理朕,但皇後勞苦功高,跟朕誕下兩子三女,廷寒隻比朕小三歲膝下一個子女都沒有,還說不是不行?”
李廷平拍拍手,一排美貌的宮女站在他跟前。
李廷平大方道:“這些都是朕這個皇帝精挑細選出來的,你有喜歡的儘管挑,誰要是能第一個給你生孩子,朕做主封其為孺人。”
不知為何,李廷寒第一時間想起了住在耳房的沈荼白。
她要是知道消息,恐怕會更努力的勾引他吧。
李廷平見他呆住,嘴角浮現些許笑意,立即激動道:“怎麼樣?是不是有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