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擠眉弄眼,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照我說,咱們王爺也該著急了,聽聞今日中秋宴上,太後又對著陛下發了好一通脾氣,說是要廢帝呢!”
“這位要是再沒了,那下一個坐上帝位的豈非就是咱們王爺?”
小太監一拍手掌,“要不我說咱們王爺該著急呢?外麵都在傳王爺絕嗣,太後娘娘要輔佐先太子的兒子登基。”
“這怎麼行?這不是打咱們王爺的臉嗎?”
“可不是,現在就希望盧側妃的肚子能爭點氣,早點給王爺生下一個小世子。”
兩人的談話聲逐漸走遠,沈荼白回過神連忙鬆開握住爐柄的手。
她將滾燙的梨湯儘數倒進了廚房外的草地裡,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費心布局了這麼多天終究還是白費了。
沈荼白將臉上的妝容洗淨,吹滅蠟燭,用被子牢牢裹住腦袋,可腦中思緒紛紛,一會兒擔心宮裡來人用白綾把她勒死,一會兒覺得崔家應當沒有這麼大本事。
腦子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拉扯,吵得她難以入睡。
半夢半醒間,被子裡突然多出一隻滾燙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小臂。
沈荼白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一邊奮力廝打,一邊尖叫著試圖往外跑。
滾燙的雙手捂住她的口鼻,黑夜中那人聲音嘶啞,像是在竭力克製什麼,“彆出聲,是我。”
沈荼白點點頭,重新點燃蠟燭放在兩人麵前,隻見李廷寒脖子青筋暴起,臉上帶著不自然的薄紅,額頭上不斷冒出細密的汗珠,顯然是被人下了藥。
“王爺。”沈荼白輕輕的喊了他一聲,炙熱的目光瞬間對準了她,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她吞吃入腹。
沈荼白連忙往外跑,“我這就去給王爺叫大夫。”
“站住!”李廷寒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在燭光的映襯下的,他麵上的線條越發硬朗,拉直的唇角卻十足嘲諷,“今天發生的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嗎?何必惺惺作態?”
沈荼白無辜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廷寒單手環住她的腰,迫使她朝著自己貼近,隔著薄薄的衣衫沈荼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李廷寒俯下身,與她耳鬢廝磨,“你敢說這藥不是你下的?”
石光電閃間,沈荼白明白了李廷寒的來意,她身體微微發顫,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高興。
雖然沈荼白確實有那個心思,可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走這一步,哪怕事後她能解釋清楚她是被人脅迫。
如今有人替她走了這一步,她怎麼會不高興。
“王爺冤枉我。”沈荼白壓低了嗓音,可在這個情景下卻莫名勾人,起碼李廷寒繃的更緊了。
但他顯然不想就此罷休,伸手打亂了沈荼白的梳妝盒,從中找出了那個小紅瓶,將它湊到沈荼白鼻尖,“你跟我說說這裡麵是什麼?”
沈荼白顫巍巍的握緊那瓶藥,看他的目光失望中又帶著一絲委屈。
藥瓶一翻,滾圓的藥丸落在沈荼白的掌心,“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用這種東西逼迫王爺做不願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