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棉臉色一變,慌亂的抽出手,“底下的人孝敬的,既然妹妹不願與我多說,我就不強求了。”
沈荼白原本還在想辛嬤嬤無兒無女,鐲子怎麼會不留給蘇葉,少不得背後還有旁人。
卻不料竟是秦紅棉,她入府也不過比她早一個月,連盧側妃都要費心拉攏的辛嬤嬤卻向她主動示好,這後院的水果然比她想象中還要深。
沈荼白仔細打量過秦紅棉的穿著,很素淨,全身上下唯一能用來撐場麵的隻有那隻鐲子。
想來辛嬤嬤沒跟她說過那隻鐲子的來曆,否則她不該這樣當著她的麵堂而皇之的帶出來。
可秦紅棉一沒錢二沒勢,從這些日子來看也不算得寵,到底有什麼法子能讓一個在前院有頭有臉的嬤嬤主動示好呢?
思索間,沈荼白回了梧桐苑,卻見屋內已經亮起了燭火,李廷寒正坐在案邊看書。
沈荼白忙揚起笑臉小跑過去,“王爺何時來的?等妾身很久了嗎?”
“又沒規矩。”李廷寒微微蹙眉,臉上卻不見太多怒意。
沈荼白吐了吐舌頭,重新行禮複又坐在了他身邊,“王爺在看《禮記》?”
李廷寒驚訝挑眉,“你識字?”
“那當然。”沈荼白頗有些驕傲道:“每年秋闈前後教坊中的樂伎,都要將風流才子的詩詞譜寫成樂,好讓它們在長安流傳,不認字怎麼行?”
“除此之外,是不是還要陪他們吟風弄月、紅袖添香呀?”李廷寒不自覺帶上了些惱意。
沈荼白卻十分坦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教坊中往來的都是讀書人,言行舉止全都溫和有禮,不似旁人那般孟浪。”
說著,沈荼白還遲來的補了一句,“當然,他們加起來都比不上王爺的龍章鳳姿。”
李廷寒冷哼一聲,懶得跟她生那些閒氣,“今天盧側妃給你辦了接風宴,席上很熱鬨呀?”
沈荼白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王爺都知道了?妾身也不是故意嚇盧側妃的。”
李廷寒麵上不動聲色,心裡暗暗打了個問號。
他回府之後才知道沈荼白被叫去了盧側妃那兒,怕她被盧側妃為難才特意叫了人去打探。
回報的小太監說宴席上一派和樂,怎麼還有她嚇唬盧側妃的事?
沈荼白看他的神情心中一定,開始告狀:“妾身在宴席上說的那些,確實有些誇大其詞,可紫河車那種東西確實有傷天和。”
“虎毒尚且不食子,那東西到底是從母體中產出,若是將其當做補品豈非畜生不如,至於什麼助孕功效我才不信……”
李廷寒一開始還不明白紫河車是什麼東西,但他一聽從母體中產出頓時有了想象,臉色難看的像吞了蒼蠅。
沈荼白搖了搖他的胳膊,“王爺,妾身知錯了,王爺不要生妾身的氣好不好?”
柔軟的指腹在他的掌心來回遊走,嗓音還特意放軟,這是知錯嗎?這是明晃晃的勾引。
李廷寒冷笑一聲,環住她的腰肢往身前一拉,“知錯了?那仔細說說到底哪兒錯了?”
沈荼白不滿的撅起嘴,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肩頸處蹭蹭,“妾身不知,妾身就是知錯了,任王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