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
封瑾言一把拽過葉向晚的手腕,用左手從錢包裡掏出了一張卡甩在桌子上:“想要多少拿多少,包你一個月,一會跟我回去。”
一張薄薄的卡片和多年前那女人鄙夷的眼神相呼應,她雖沒做對什麼,但也並沒做錯什麼,可母子倆都以各自極其輕蔑的姿態踩在了她的自尊上。
葉向晚低頭看著那張卡突然特想笑,她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女人看著自己狼狽不堪地站在icu前時,笑得有多開心。
索性也沒忍,她撐著桌子低頭輕笑了一會,結果越到後來越覺得荒謬又可悲,幾乎笑到渾身發顫也沒停下來。
饒是自認為最了解她的封瑾言,也沒見過她這副模樣,記憶裡這個女人一直都是認真獨立地做著任何事,隻有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像個小女人一般依賴著他。
封瑾言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葉向晚,眉心微蹙:“笑什麼?!”
封瑾言拉著她的手腕把她拽起身,兩人都死死鎖住對方的眼睛,針鋒相對。
“封瑾言,我是醫生,不是出來賣的。”
葉向晚收住笑容,聲音冷得像掛著冰渣。
“嗬,裝清高?”
封瑾言捏著她的手越發用力:“你和賣的有什麼區彆?葉向晚,這麼會演,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你的演技。”
葉向晚垂眸看著自己手背上,因為被捏的血液回流受阻而鼓起的血管,她深吸一口氣,用力甩開那熾熱的大掌。
封瑾言反應不及被對方睜開,他再次抓住她的肩膀又掰了回來,那力氣攥得人生疼。
“你夠了吧!”
葉向晚用力推開他:“你彆逼我報警!”
話音剛落,葉向晚隻覺眼前一花天旋地轉。
“咚!”
葉向晚整個人被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她連聲音都沒發出來,她難以置信地扶著額頭,恍惚了半天都沒緩過勁。
“報警?天真!”
封瑾言在她身側整理了一下衣衫,逆著光的臉看不出表情,但聲音卻陰沉的有些嘶啞:“葉向晚,我們如果永遠不見當初的事情也許就算了,但今天被我逮住,你這輩子,就再也彆想好過。”
葉向晚側躺在冰涼的地上眼前發黑,突然一陣劇烈的胃絞痛,讓她不得不蜷起身子。
這六年間她和家裡斷絕了來往,自己掙錢,自己租房,為了還那女人的債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於是幾乎把自己的胃造完了。
那胃不能熬夜,不能吃涼的,不能餓著,更不能情緒不好,否則一定會疼得死去活來。
結果她今天不但沒有按時吃飯,身心俱疲地她還被前男友粗魯對待。
“嗯?不舒服?”
封瑾言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葉向晚微微睜開眼睛,餘光掃了她一下,又無力地閉上了。
“又在演?”
封瑾言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聲音卻透著擔心,他看著葉向晚發白的唇和額頭冒出來的細汗,還是俯身將人抱起放坐在沙發上。
“還繼續演?!”
封瑾言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我摔你的時候有注意分寸,想要訛錢我給你,你彆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