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忘了李樂言坐在他車裡,也忘了下車時和她說了什麼。
陸呈澤意識到氣氛不對,輕咳一聲,掩飾地鬆了鬆領帶,“你自己打車回去,我還有事要處理,明天聯係祁聞,讓他給你買個包。”
李樂言了解陸呈澤的脾氣,不敢真的跟他賭氣,又不甘心自己被當成炮灰,“奢侈品店裡的包包哪個我買不起,我答應跟你交往又不是為了錢,你要是忙的話我可以等你,多久都行。”
三歲起,晏茴已學會看人臉色生活。
她看得出陸呈澤的新歡對自己有敵意,也看得出有了她的出現,陸呈澤的怒氣好像消散了不少,是她壞了他們的好事。
“陸總,要不你先送這位小姐回去,其他的事咱們改天再談。”
陸呈澤被綠的事不想在外人跟前表露,他暫時壓下火氣是顧忌到李樂言在場,無論如何,他和晏茴的事是自己家關上門來處理的。
從晏茴嘴裡聽到“陸總”兩字,沉睡的獅子頃刻在胸腔覺醒。
喚他陸總,喚徐陵徐總,那麼在她心裡,他其實和徐陵是相同的存在。
思及此,陸呈澤拉開後車門,一把拉住欲要離開的晏茴,動作粗魯毫不留情地把人塞了進去,簡直是咬牙切齒,厲聲吼道:“給你三分鐘,身上衣服脫乾淨!”
“啪!”的一聲,車門重重關上。
李樂言有些被眼前所見震住了,她印象裡的陸呈澤是大方又風趣的,雖做不到麵麵俱到,但跟過他的女人,沒有說他不好的。
不知道算她幸運還是倒黴,居然無意撞見了陸呈澤的另一麵。
她找不到確切的詞來形容另一麵的陸呈澤,總體的感受是太可怕了,女人間無用的共情,她看向緊閉的車門,目光中滿是不忍與無奈。
李樂言僵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陸呈澤打了通電話,讓對方把酒店地下停車場的監控關閉兩小時。
“還不快滾,難不成有觀摩的癖好?”
李樂言像得到了無罪釋放的指令,腳下就差一雙風火輪,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停車場。
停車場內的燈是感應式的,沒有車輛經過時,四周漆黑一片,晏茴雙眼空洞盯著車窗玻璃,黑暗中她看不清陸呈澤的臉,隻有源源不斷的汗珠滴落在她肌膚上。
“真該把你這騷樣拍下給徐陵看看,你晏茴被我壓著的時候要多放蕩有多放蕩。”
陸呈澤的動作帶著懲罰的意味,身體仿若被撕裂,奇怪的是,晏茴感覺不到丁點疼痛。
心死莫大於哀。
多年來她的一顆心全撲在陸呈澤身上,一次次被傷得千瘡百孔,等到血流乾的一天,心也跟著枯竭,或許自己就能徹底解脫了吧。
“陸呈澤,難道喜歡一個人,活該沒有尊嚴嗎?”
失去意識前,晏茴聽到自己含含糊糊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