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聞不會知道他的顧慮是多餘的,晏茴壓根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陸呈澤給一個樓盤起名,會是因為自己。
確認是哪個晏字,純粹是好奇心作祟。
找到了合適的話題,又是晏茴感興趣的,祁聞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大多是工作上的事,晏茴有一搭沒一搭回應著,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過客廳裡的二人。
晏茴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把手裡的最後一顆餛飩放回墊板上,起身走到水池前,擰開水龍頭衝去手上的麵粉。
“你把鍋裡的魚湯重新燒開後,再把餛飩倒進去,我去接個電話。”
交代完祁聞,晏茴拿著手機走出了廚房。
手機一直在震動,晏茴不用看屏幕都知道是誰在鍥而不舍地給她打電話,一些醃臢的事情,她不想被彆人知曉。
經過客廳時,李樂言正把手裡切開的蘋果往陸呈澤嘴裡塞,陸呈澤心安理得的接受,不知說了什麼,李樂言好像沒聽清,身子往他那邊靠近了些,耳朵幾乎要貼近他的嘴唇。
晏茴閉了閉眼,把眼睛裡看到的畫麵自動清除,旋身拉開了陽台上的門,走了出去。
初冬的夜晚,夜色已經很濃,晏茴的身影被淹沒在寂靜的夜色中。
她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喂,媽……”
陶麗華的聲音通過手機電波,在那端炸起,平靜的夜晚被炸得稀碎。
“死丫頭,忙著投胎嗎,這麼晚才接電話?”
陶麗華在殯葬隊吹了幾十年的鎖啦,平時和一幫老爺兒們混在一處,說起話來要多粗俗有多粗俗。
晏茴司空見慣,沒有理會,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知不知道今天多少號了,這個月的生活費怎麼還沒打過來?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容易嗎我,讓你給點孝敬錢,非得每次三催四催的。”
“媽,給你寄的日用品和換季衣服都收到了嗎?”晏茴不答反問。
陶麗華噎了一下,訕訕道:“收……收到了,誰讓你買那些不值錢的玩意兒,不如折現給我呢。”
“折現給你,然後你再給哥還房貸對嗎?”晏茴嗤笑一聲。
陶麗華理直氣壯回道:“我給我兒子還房貸怎麼啦,礙到你了嗎?哪來這麼多的費話,趕緊把錢給我轉過來,不然明天我直接去你公司找你領導去。”
晏茴壓著火,“你願意給你兒子還房貸是你的自由,但你用我的錢就礙到我。忘了告訴你,日用品和換季的衣服是這個月的孝敬錢,以後你缺什麼可以告訴我,我給你買。錢,一分都不會給你了。”
“死丫頭,皮癢了是不是,信不信我……”
晏茴假裝沒聽見,打斷她,“信你什麼?再把我賣一次嗎?沒想到後來又被退了回來吧,早知甩不掉我,當初在醫院就該掐死我算了。”
有些人注定是得不到愛的,一次又一次的等,一次又一次的痛,時間根本改變不了什麼,等來的依然是最初的模樣。
晏茴沒再給她多說半句的機會,徑自掛機。
聽筒裡陶麗華被卡住的話,久久在晏茴耳邊回蕩。
“被男人抄爛的貨,不要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