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早上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導致的。”李知縣尷尬一笑,繼續擦拭額頭的汗珠,心中則是長舒一口氣,暗道:總算把這臭小子糊弄過去了,還好自己靈機一動,放一個屁,否則再被這小子追問,非得露出破綻來。
既然這小子回來了,我與其求彆人幫忙,不如讓他幫我找回官印。
要知道,這小子自幼聰慧過人、天賦異稟。他曾經跟隨自己的師尊緝凶斷案,偵破了不少懸案,出了不小的力,在這北顧城周邊也頗有小名氣。
其實,李知縣之前給這小子寫信,是想讓他回來尋找盜掘其師尊墳墓的盜賊。如今自己的官印被盜,他便想讓眼前的少年幫忙找回。
事情還得從七日前說起,當時,李知縣發現自己書房暗格裡擺放的官印被盜了。
他將整個縣衙的人全都調查了一遍,還掘地三尺般地搜尋,差點把北顧城翻了個遍,甚至把那些平日偷雞摸狗的盜賊、地痞流氓關滿了幾間牢房,卻還是沒有找到那枚官印。
若一直找不到那枚官印,不僅平日的文書無法蓋章,還可能被人濫用官印,犯下違法犯罪的行為。
如果此事一旦被那本與他有宿怨的上司吳知府知曉,他頭上的烏紗帽便戴不穩,輕則會被罷免官職,重則會被砍頭問罪。
今日突然聽縣丞說四方客棧三日前來了一個奇人,與人拚酒,三日不醉。
他們誤以為對方是修仙者,便換上便服找上門,希望對方能出手幫忙,幫他找回官印。
可誰知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空歡喜一場,對方竟然也是一個賊,還是一個酒鬼。
想到這裡,他咳嗽一聲道:“賢侄呀!本官這裡有一件事情,你能否幫我一下呢?”
“你有什麼事?”
奕恒望著長街上的店鋪,頭也不回的問道。
李知縣試探性的說道:“是這樣的,前一段時間,我府中的官印被盜,或許與你師尊玉筆被盜,是同一人所為呢!”
“你是想讓我幫你找回官印是吧!”奕恒扭頭看向李知縣。
“我這不是懷疑那賊人是同一人嘛,萬一你幫我找到了官印,又順便找到那玉筆,然後找回師尊的屍首,豈不美哉。”
李知縣期待的看著奕恒,滿心歡喜的。
誰知對方卻回了三個字,“我沒空。”
李知縣的如意算盤便落了空。
此時,官轎已停了下來。
縣丞在外麵喊道,“知縣大人,我們到縣衙外了。”
奕恒彎腰穿過門簾,走了出去。
“賢侄,你先彆急著拒絕呀,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李知縣慌忙從座位上站起,卻沒料到頭頂猛地磕到了官轎的橫梁。一陣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成了一條縫,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頭頂,輕輕地揉著,試圖緩解那鑽心的痛楚。
“哎呀……痛死本官了。”
縣衙大門旁的兩名守衛見知縣官轎落地,卻從裡麵走出一名黑衣少年,微微詫異,待看清對方人時,暗道原來是他回來了。
三年前聽說此人因為師尊被妖邪所害,便獨自一人離開山穀,四處漂泊,如今已過三年,他竟然還活著,還變得越發神秘,那肩膀上背著的長刀與弓箭,讓人感覺一股江湖氣息撲麵而來。
奕恒抬頭瞧著大門上懸掛的匾額,上麵刻著“北顧城縣衙”五個大字,眼中流露出幾分追憶,“三年過去了,物是人非,這縣衙卻還是原來的模樣。”當下,便在守衛的目光中走進縣衙大門。
“賢侄呀!你等等我。”李知縣從官轎走出,連忙穿過縣衙大門,去追奕恒的身影。
縣丞路過守衛時,解下自己腰間的新腰帶,也不顧守衛是否願意,便從對方腰間扯下一條舊腰帶,然後將自己的新腰帶遞給對方,說道:“這條是新的腰帶,我們換一下。”
他試著把舊腰帶係在腰間,果然十分牢固,便欣喜地拍了拍守衛的肩膀,吩咐道:“大人今日有事要辦,彆讓那些不知好歹的刁民來打攪。”
守衛回應道:“遵命,縣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