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回過頭來。
但不論艾絲特怎麼努力,都看不清他的麵容長相,隻有男人嘴角充滿慈悲的笑意。
他溫柔而寬容的目光跨過時間與空間,穿過被塵封的曆史,從遙遠的記憶另一端遙遙望過來。
艾絲特再也沒能跨出一步,不論她怎麼掙紮,都沒有在夢境裡再前進哪怕一寸的距離。
男人搖了搖頭:[zorya.]
一個源頭相近的名字自然而然地跳到了艾絲特的唇角上:[dazhbog?]*
[Вcekohчaetcr,onдpyг,pa3pывaюtkoльцapyk.]*/“一切都結束了,我的朋友,你的手環已經撕裂。”
他已經死去了。
就像那隻被青年握在手中的雲雀一樣。
黑暗將艾絲特的視野吞沒,她開始分不清究竟自己脫離的是回憶還是夢境。
她的意識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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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哼起一首民謠調子,轉頭再一次安靜注視著那高大的十字架,就好像剛才他的話並不是在對艾絲特說的,他隻是念出了這首歌曲的開頭。
——
克雷斯泰·塞西瑪又一次乘上了前往廷根的蒸汽列車。
作為“值夜者”高級執事和“紅手套”三巨頭之一,他其實並沒有這麼清閒。三天兩頭就跑去貝克蘭德外出差,主要是因為克雷斯塔所執掌的“女神之劍”,相對整個黑夜教會來說都是極其特殊的存在。如果有得選擇,克雷斯泰本人更願意去更北邊聖堂所在的凜冬郡多走走,順便看望自己的老朋友。
他不僅是為了聖堂代號“特級隱秘”的存在而來,也因為收到了克萊恩的特殊申請,克雷斯泰隨身帶上了“小醜”配方的魔藥材料。他準備在進行審查後,就一次性將克萊恩晉升序列八的事情也辦完。
鄧恩在報告中描述艾絲特的失控異狀,讓聖堂知情的人感到焦慮,但是在阿裡安娜殿下獲得了神諭後,他們便壓下了疑問,全心信任著女神的指引,讓這件事自然而然地過去。
克雷斯泰獲得的神諭也沒有太多差彆,除了“無需轉移”的冷處理,就是讓他前往廷根值夜者小隊一趟,將損壞的“星夜懷表”回收,但是把裡麵那枚教會特級通行徽章留下,交給鄧恩用作壓製艾絲特的後手。
拎起從不離身的銀白手提箱和另一個小皮箱,克雷斯泰走下了蒸汽列車,望著比貝克蘭德清澈不少的蔚藍色天空,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在貝克蘭德待久了的人一走出來,總覺得哪裡都比萬都之都的空氣好。
克雷斯泰乘坐的是最早一班的蒸汽列車,他甚至沒來得及給廷根的值夜者小隊發電報,自己就已經趕了過來。
作為一個序列五層次的非凡者,在“女神之劍”的特殊協助下,克雷斯泰已經能稍微感受到命運扭曲的力量。他從主教那裡領到了自己數個月前在聖堂要求下寫出的日記,知道那個外貌是年輕少女的“艾絲特”曾經跟自己有過短暫的接觸,但他本人卻完全記不得了。
隻是簡單偽裝成第二次見麵的問題不大,因為閱讀過自己的日記,克雷斯泰將當時發生的事情當成“封印物的相關資料”,直接背了下來。因為兩人本來就不熟悉,克雷斯泰並不害怕有什麼會露出破綻的地方。
走進黑荊棘安保公司的時候,克雷斯泰看到前台那個棕發姑娘正在拿手帕抹眼淚,一邊哭一邊搓著手腕上的編織手鏈。
克雷斯泰清了清嗓子,那個女孩慌亂地抬起頭來,試圖張開幾頁《廷根老實人報》好將臉埋到後麵:“哦隊長!我沒有在哭我隻是眼睛裡進了東西,這報紙上的故事寫得比較感人——咦?您是……”
“克雷斯泰·塞西瑪,從貝克蘭德教區過來的,我是為了老尼爾和艾絲特的事情來查看情況。還有莫雷蒂先生的特殊申請。”
剛剛沉浸在悲傷感情中的羅珊趕緊擦乾了臉,臉上紅得發燙,她趕緊從後台起身給這位戴著紅手套的先生帶路,她當然也聽過這個名字,知道值夜者間流傳著“女神之劍”的稱號。
“你剛才是在為什麼擔心?”克雷斯泰隨口問了一句。
羅珊的表情又變得悲傷了:“是艾絲特!這一切太讓人不安了!她昨天開始就——抱歉,我有些失態了。”
她努力堆起一個難看的微笑:“隻是她不在之後,我真感覺生活缺失了很燦爛的一部分陽光。”
克雷斯泰點點頭,在胸口點出緋紅之月的手勢:“女神會保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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