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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特走上了六樓,這裡的走廊儘頭不像其它樓層都擺著綠色植物,隻放著一個空的陶瓷花瓶,擺在窗戶的正下方。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去,能瞥到遠處橙紫交融的晚霞,透過霧蒙蒙的塵埃散發出最後一點餘光。
艾絲特將鑰匙對準門把手的時候,感受到了無聲的視線,她下意識地往走廊對麵六零二的門邊望去。
門縫裡漆黑一片,屋主將窗簾全部拉上了,隻有一隻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睛從門縫中露出來,在走廊模糊的昏黃裡睜大,緊盯著艾絲特。
然後門緩緩被關上了,那隻充滿血絲和瘋狂的眼睛,消失在夾縫之後,仿佛從沒出現過,隻是艾絲特短暫的幻覺。
艾絲特背後悚然的寒意飛快消退,她的靈性直覺卻沒有任何動靜,仿佛完全沒把這一眼當回事兒。
艾絲特轉動門把手走進六零三號,心跳加快之餘,也在飛快分析著局麵,既然腦海中的感知沒有出現警告,那對方即使有威脅也很小。而且羅曼諾太太允許他住在這,或許正因為這個人背後有彆人替他做了保證。艾絲特感應到了他屋裡傳出來的波動,那分明是某種非凡力量。
貝克蘭德的非凡者似乎出奇得多,怕不是隨手扔塊磚頭都能砸到倆。
不過那位裡奇果然不太靠譜,這就是他說的隔壁六零二那位先生“性格相當溫和”?
對麵的先生要是真有大問題,艾絲特也有足夠“解決糾紛”的能力,說是自大也好說是從心也罷,她對自己的靈性直覺抱有極高的信任。
艾絲特搖搖頭,打量起眼前兩星期內都會屬於自己的房間,至少在積攢足夠的資金前她都沒辦法搬走,羅曼諾太太的合同是不予退款的。
一踏進屋內,艾絲特就反手鎖上了門。
房間比艾絲特想象中要寬敞不少,裡麵的布置簡潔而素淨,粉刷成白色的牆壁上掛著一副風景油畫,門邊有一塊半身鏡,翠綠似竹色的床鋪正對著窗戶,枕套上麵繡著大簇的杜鵑花,房間裡擺放著雙開門衣櫃、寫字台和木椅、一平方米麵積的矮桌和一張矮沙發。因為屋裡擺放的都是淺色家具,整個房間的氛圍顯得輕快而明亮。
艾絲特經過半身鏡前,吃驚地發現自己的麵容似乎又長了兩歲,徹底擺脫了廷根時期的稚嫩感,但是個頭……好像完全沒有變化。
走到朝向前方鈴蘭花街的窗戶邊,艾絲特能從俯瞰的角度看到街上漫步的行人,他們大多都帶著一天的疲憊往家的方向走去,也有手挽著手的情侶或者親子,一派祥和。
有馬車經過寬闊的道路中央,蹄聲踢踏前行。
口袋裡的小五扭了扭身子,艾絲特便伸手將它拿了出來。
“那個家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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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在我提到不知道哪句話後。”
小五晃了晃頭:“你們當時說了什麼?”
艾絲特複述了一遍當時的話題,講起那銀色長發的青年和發光的雲雀。
小五也沉默了片刻,卻什麼也沒說,隻扔下一句“我得再睡會兒”,就重新團起來。艾絲特沒法從一條半透明蟲子的身上判斷它是否真的在睡覺,隻能將小五重新放回了大衣口袋中,脫下大衣掛在椅背上。
她自己則坐在了那張矮沙發裡,輕輕揉著右眉心,思考之後該怎麼辦。要買的東西還有很多,更彆說一日三餐都是開銷,她或許可以考慮重拾烘焙助手的活計,這家街上就有不少店鋪。
艾絲特還在因為小七的突然離開而消沉。
夜色從天邊走進屋裡,在艾絲特臉上投下更多陰影,外麵的道路上反而因為路燈比屋內更明亮。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