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克萊恩就拎著手提包回到客廳,他還額外點了一百金鎊,雖然不清楚艾絲特為什麼多要了一部分金額,但他也不會問。
一旦問了,反而會暴露克萊恩也知道交易價格的事情,容易引起艾絲特的疑心。
雖然老鄉的行事風格非常隨心,看上去也總有點單純的傻氣,但克萊恩知道她的直覺與思維都異常敏銳,隻是在他麵前容易過度放鬆而已。
克萊恩不想跟艾絲特在塔羅會上碰頭,至少“愚者”的身份不能暴露給任何人。這不隻是因為會尷尬,更多是為了確保“愚者”的真實身份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灰霧已經被“阿蒙”注意到了,萬一有彆的人想對現實中才序列七的“愚者”動手,克萊恩不保證自己在現實世界能扛得住。
真的一步都容不得人放鬆啊。
克萊恩這麼想著,決定等拿到“倒吊人”獻祭的深海娜迦的頭發,就立刻調配魔藥晉升。
艾絲特接過手提包放在腳邊,也沒有著急到直接打開點數金額,她相當信賴克萊恩,不然也不至於借他的地方來存放金鎊。
不過這也讓她想起一些事情:“這麼說起來,我總是忘記問你,你有沒有什麼晉升需求的材料?我可以去幫你問問我認識的人。”
上個月她還是新人,沒有那麼信任塔羅會,但在這幾次交易過後,艾絲特覺得足夠靠譜,才敢這麼放心地詢問克萊恩的需求,塔羅會成員五花八門的圈子相當廣泛,讓艾絲特總感覺自己很是可有可無,不過她也提過少許東區的瑣碎情報,包括近期有人在傳播奇怪新教派的事情。
而馬上就要湊齊晉升材料的“世界”兼“愚者”在心裡長歎一聲,表麵上他隻是微笑著搖頭,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
“不著急,我還在等‘機械之心’的回複。如果這次探索遺跡有收獲,他們或許願意拿材料來進行交易,就不用花那麼多金鎊了。”
“也是,可惜我沒有明麵上的身份,跟官方非凡者打交道太危險……”艾絲特拿起茶壺,替兩人將杯中的紅茶倒滿,她的眼神有些黯然,“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克萊恩當然知道艾絲特說的“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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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們過得都好……不,他們現在一定都很好,會越來越好的。”
許多熟悉又遙遠的麵容從克萊恩眼前一一劃過,他輕聲說道,盯著茶杯裡一根漂浮在水麵上豎起來的茶梗。
“這也是‘占卜家’的預言嗎?”艾絲特眼中的低沉一掃而空,沒等克萊恩的回話,就略帶興奮地繼續往下說,“不過在東區那天早上,我還真的在附近黑夜教會的教堂看到了一位前同事,他竟然加入了紅手套!”
克萊恩對她如此突兀地轉移話題沒有任何意見:“你這是讓我猜?我想想……難道是倫納德?”
艾絲特相當吃驚地瞪著克萊恩:“你沒用占卜作弊吧?”
克萊恩笑起來:“哈哈哈,那你要不要也猜一猜?”
“應該不至於,畢竟以前打牌你輸那麼多錢也沒用非凡能力作弊過。”
這話太紮心了,如果不是能完美控製住表情,克萊恩的笑容一定會扭曲的:“隻是因為他身上也有特殊的地方,簡單推理而已,這是偵探的職業素養。”
“不過我沒想到倫納德能通過紅手套的審查,畢竟他身上藏著一位老先生。”
“老先生?”
艾絲特點點頭:“‘偷盜者’的序列四就是‘寄生者’,正如它的名字所說那樣,應該可以寄生在彆人身上。”
“這就是倫納德的‘金手指’啊,虧他還當自己是什麼這個時代的主角,哈哈……”克萊恩輕笑起來,很快聲音又低下去。
“倫納德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艾絲特看出了克萊恩的憂慮,“他作為值夜者,現在又加入了紅手套的精英小隊,一直都在教會的注視下。如果那位‘寄生者’有威脅,聖堂不可能留到今天都不管。”
“他們會不會察覺不到這樣的寄生?”曾經經曆過“太陽”被寄生的危機,克萊恩很難不感到擔憂。
“或許隻是我個人感覺,但那位老先生不像是個壞人。他曾經告訴我一點關於‘卓婭’的事情,分享過一句‘偷盜者’途徑關於命運的話。”
克萊恩有些茫然:“‘偷盜者’途徑跟命運也有關係?”
艾絲特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她晃著茶杯,杯底淡紅色的清液飛快在空氣中冷卻:
“‘偷盜者’的序列二就是‘命運木馬’,這位老先生既然知道這句話,恐怕也得用‘祂’來稱呼。倫納德身上藏著的至少是位半神,有更大的可能是天使啊。”
艾絲特抬起眼睛,笑容溫和:“我們還能怎麼辦呢?如果報告給教會,倫納德會發生什麼,我們能確定嗎?”
克萊恩的眼中倒映出她的笑容,也看到那後麵不能訴諸於口的冷漠與悲哀。
壁爐裡發出了“劈啪”一聲,蹦出的火星又回落,融入燒紅的木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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