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在心裡這樣想道,忽然清晰地感受到某種變化,他這幾年毫無變化的“贏家”魔藥,消化進度鬆動起來。
他的耳畔有奇妙的嗡鳴聲響起,亞倫似乎瞥見了某種溫和的光環繞在身邊,但很快那種幻視般的情景又消失不見。
他手中的高腳杯落下,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香檳流淌在地麵上,散發出帶著檸檬與蜜餞香氣的酒精味。
亞倫緩緩從椅子裡坐直,感受到自己徹底消化完了“贏家”魔藥,這樣的進度迅速到讓他有些驚恐。
那種光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是昨天“四葉草號”延展出的光芒,還有對“哈梅爾”進行占卜時,亞倫也見過這樣的光。
他卻因為太過突然的“好運”而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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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特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從因蒂斯語的詞典中抬起頭來,茫然地往四周瞥了兩眼。
在她對麵,正用一張小白板解說發音的亞曆山大注意到艾絲特的眼神變得恍惚,似乎正注視著虛空中的某處,這狀態讓亞曆山大很輕易就想到了亞倫進行預知的時候。
所以亞曆山大當即停下講解,詢問起來:“怎麼了?”
“有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好像不是壞事,就是感覺有點奇怪。”艾絲特晃了晃腦袋,她也不清楚剛才那瞬間的觸動來自什麼。
“你需要休息會兒嗎?”
艾絲特的眼神立刻清明不少,更加用力搖搖頭:“不用!現在正是關鍵的知識點不是嗎?”
亞曆山大將鼻梁上滑下的眼鏡又推上去,繼續用古弗薩克語為例子,給艾絲特分析起因蒂斯語發音的演變,將兩個人的語言課程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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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天,“四葉草號”的航行一路順利,托馬對“哈梅爾”的戒心並沒消減,但也同意讓她跟瑪麗一起去船上的餐廳吃飯,而不是一直待在屋內了。
亞倫對於哈梅爾的事情大多都保持了沉默,一改起初堅持己見的固執,在離開底裡紐斯島當天,他便將老師回信中的部分事情轉告給了自己的大副與二副,並告知了兩人改變航程的事情。
托馬不耐煩地甩了甩頭,像是在驅趕惱人的蚊蠅:“前往納瓦特島對我們的航行路線來說是巨大的改道,但是既然那一位這麼說了,我不會反對這件事。”
亞曆山大思考片刻才開口:“考慮到‘四葉草號’的安全問題,我沒有異議,你不要在航行的路線上出紕漏就好。”
亞倫微笑著拍了拍心口:“放心,我就算把自己忘了,都不會忘掉老師教給我的東西。這無關我‘學生’的身份,而是一份榮譽。”
托馬瞅了門邊一眼:“要我攔著瑪麗嗎?”
“不用,”亞倫很隨意地說道,“我們需要你繼續當那個‘壞人’,托馬。瑪麗跟哈梅爾之間的接觸不用約束,哈梅爾已經將之前瑪麗用於‘賄賂’的串珠還給她了。”
“相當假惺惺,說不定她就在琢磨彆的什麼事情呢。”托馬小聲地嘀咕道。
接著亞曆山大提及了他和哈梅爾正進行“語言學習”的事情,托馬難得地對此表示了讚成:
“雖然她會聽懂我們在說什麼讓我有些厭煩,但這至少能給她找些事做,比讓她在船上亂轉好得多。”
亞曆山大沒有多少表情,灰色的眼睛很淡漠:“我知道你在擔心她影響其他的船員,但她如果真的想……”
亞曆山大指向了亞倫:“至少亞倫是毫無辦法的。即使她不能拿亞倫要挾我們,退一步來說她還能影響‘四葉草號’,我們可不能在狂暴海上劃舢板。”
亞倫乾笑兩聲:“這都要等到老師登船再說。”
“好,就等那一位做出決斷,我這可不是信任你的運氣,亞倫,而是信任那一位。”
托馬走出了船長室,狠狠地將門摔上。
亞曆山大看著這一幕,眼神反倒軟化不少:“有時候我覺得那一位讓你們兩個待在同一條船上,反而是正確的決定。”
亞倫又開始揉捏眉心:“老師永遠都是正確的。反正我的直覺告訴我不會有事……”
亞曆山大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正因為你總是這樣,才需要一個敢於說反話又務實的大副。”
“托馬也是在擔心瑪麗。”亞倫嚴肅地點點頭。
“或者他隻是純粹受不了你的隨心所欲,亞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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