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戴上項鏈,你就會開始麵對那種不間斷的囈語,你最好先拿著它,直到我們去船頭再把它往脖子上套。”
艾絲特用力點點頭,這樣的使用方法非常簡單,隻是這種負麵作用太難以規避了。
而艾絲特跟其他人不同就在於,她腦海中有位格極高的“卓婭”藏匿著,在麵對囈語的情況下艾絲特也不會失控,反而能清晰地捕捉到囈語的含義。
亞曆山大的聲音有些含糊:“你想好了,你不必摻和這件事的,我也不一定會死於囈語。”
“請允許一個年輕人的任性吧。”
“就因為你是年輕人啊……”
亞曆山大搖搖頭,掀開了那條不規則寶石項鏈外的蓋子,看著艾絲特伸手將它捧起來。
她又聞到了一點奇特的清香。
這條寶石項鏈的觸感並沒有什麼特彆的,隻是溫度更高,拿在手上感覺很溫暖,沒有飾品材質應該有的冷意。
艾絲特跟在亞曆山大身後,兩人一路走到船頭,亞倫已經等在這裡了,托馬仍然在船尾繼續觀察“告死號”的狀況,指揮其他的水手將船速放緩,給“四葉草號”跨越靈界裂縫留下足夠的時間。
亞倫望向艾絲特手中的項鏈:“我們隻有五分鐘時間,大概五分鐘後‘四葉草號’就可能進入‘告死號’的最遠射程。”
他沒有再勸說什麼,隻是遊移的目光展露了亞倫內心緊張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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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曆山大衝船頭最前端的方向抬了抬手掌:“女士優先。”
艾絲特微笑著回複了他:“這真是個不合時宜的玩笑。”
亞倫催促了一句。“趁著我還沒改變決定,我的靈性直覺堅信這樣更好,快點吧。”
艾絲特不再猶豫,讓那條項鏈穿過腦袋,落在了脖子上。
她吃驚地張大了眼睛,因為她聽到的並不是囈語,而是痛苦而微弱的呼喚,絕望且讓人為之痛,一遍又一遍地不斷哀求著,甚至切換著各種語言不斷重複。
但現在不是理會這份呼救的時候,艾絲特無視了那悲傷中帶著點熟悉的聲音,她確信自己曾經在哪裡聽過類似的聲音。
艾絲特的右手放在項鏈中間最巨大的那枚寶石上,順時針轉動了三圈,她抬起視線,想象著在前方的海麵豎起一道足夠寬闊的拱門,然後雙手合攏再緩緩往兩側拉開。
“走吧。”艾絲特輕聲對“四葉草號”說道。
靈界與現實交融的瞬間,色塊交織的虛影在艾絲特定位的地方浮現,一陣狂風從中掀起,“四葉草號”輕巧地乘上一道被掀起的浪頭,綠色的光幕在船身上展開,凝聚成一圈翠綠的巨大泡泡。
這艘船猛地撞進那道拱門一般的靈界通道,努力地遵循了艾絲特的命令。
在猛烈的晃動中,“四葉草號”衝進了靈界,它承載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壓迫感,項鏈所構成的靈界通道並不穩定,但還在普通人的忍受範圍內。
好運依舊,“四葉草號”整個衝過拱門後,船身後方被強行打開的靈界縫隙才驟然崩塌,將一片卷著泡沫的海流切斷。
追丟了獵物的“告死號”仍然駛近了這片殘留著不少泡沫的海域,徒勞地在原地打轉片刻,卻因為“四葉草號”本身具有反占卜的特性,而無法沿著那道去向不明的靈界通道繼續追蹤。
這艘黑色棺材般的巨船揚起船帆,往狂暴海的東麵前進,放棄去追蹤先前吸引它的那股力量。
另一邊,逃過一劫的“四葉草號”狀態說不上好。
自從進入靈界裂縫後,艾絲特就合攏了眼睛,她感覺到眼底的光芒在不受控製地外泄,擔心影響到自己身後的亞曆山大與亞倫。
那不間斷的呼救聲被更強烈的嗡鳴淹沒,羽毛與銀絲交織的花紋從她的雙手飛快往手臂和身上擴散,潔白的骨片在她的雙臂外側兀自凝結出來,遮擋住下方扭曲變形的裂縫。
那些傷口般的裂縫並不是實質,而是介於虛實間的錯位,如果沒有這些骨片的抵擋,艾絲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在靈界的引導下“解體”,不流一滴血地消散在這裡。
就像是要被格式化的文件一樣,被清除異常後,就會失去自主性,強行融入靈界的一部分。
艾絲特總算知道她的“靈性直覺”對靈界的抗拒來自哪裡了。
她靠在圍欄邊,在動蕩的“四葉草號”最前端抬起頭。
前方就是靈界通道的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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